久等家人不至,玉昭又冷又怕,肚子偏偏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异响突兀地响在安静的空气中,她赶紧捂住肚子,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青年模样的谢岐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玉昭不知所措地蹲在原地,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心中又酸又苦,怕他就这么丢下自己不管不顾。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谢岐看作了同一阵营的伙伴,一想到他也许丢开了自己的这个可能性,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等半天,青年却拎着一只野鸡回来了,几步走近她,喜滋滋地正欲跟她分享,低头却看见了她眼角上挂的泪水,着急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玉昭见他去而复返,心里欢喜,赶紧擦了擦眼泪,又觉得有些丢人,咬了咬唇,声音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娇弱和委屈,“……你做什么去了?”

谢岐一惊,教她这句话听的心里又麻又酥,拼命忍住翘起的嘴角,甩了甩手里的野鸡,得意洋洋道,“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烤鸡吃啊。”

金尊玉贵的小侯爷没有做过饭,手忙脚乱给野鸡拔完了毛,结果最后又给烤成了糊的。

他自知失败,攥着黑乎乎的烤鸡,不好意思拿给玉昭吃,脸皮臊的通红。

玉昭见他窘迫,不忍辜负他的好心,抿了抿唇,大着胆子将他手里的烤鸡轻轻夺过,别着鬓发,低头咬了一口,在他的注视下红着脸慢慢咽下。

她举着烤鸡,朝他温柔地笑了笑,“好吃的。”

“真、真的吗?”谢岐傻傻地盯着她,受宠若惊之下竟然有些结巴,模样看起来有些好笑。

“嗯。”玉昭轻轻点了点头,将烤鸡的另一边递给他,“不信……你自己尝尝。”

玉昭已经忘记了谢岐当时的品评。

但她想,那个没滋没味的烤鸡的味道,她会记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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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中有愧,谢岐对玉昭极尽体贴,吃饭喂水换药全部亲力亲为,不让她动一下手。

若非玉昭坚持,她确信自己如厕,他也得一错不错地跟着。

玉昭不习惯他这样,等到天更加黑下去,借着如厕的借口,一个人偷偷出了山洞。

她的绣鞋在被尉迟信抓走时便丢了一只,又与谢岐双双落下了断崖,两只绣鞋早已一只也不剩,只得咬着牙,赤着玉足走在地上。

雪白纤巧的玉足一步一步踩在柔软的地面上,脚步轻轻的,雪白与黝黑,极致的黑与白,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玉昭走到溪水边,跪了下去,借着干净的水洗了一把脸,漱了漱口,又拿起帕子,一只手轻轻拧湿,轻轻擦在脖颈处。

擦干净了脖颈,她又忍不住掀起外袍,看到伤口下面堆积的淡淡血水,蹙了蹙娥眉,一颗爱洁的心再也忍不住,干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忍着羞解开了外袍,轻轻擦洗了起来。

许是久等不至,谢岐不放心地跑出山洞,到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