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顺着他的话一想,想着一群人围绕在她身边,与她光明正大,同出同进,互相依偎,他脸色就慢慢冷下来,越来越难看。
青叶却还在讲:“你这个小醋坛子可要收敛收敛。不过第一次嘛都这样,以后习惯就好了。”
他拍拍小九的肩,唇边带着包容和指点后背的意味。话落后笑吟吟的离开,仿佛这件事情稀松平常,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留在原地的小九拿着盘子的手却颤了颤,然后突然从他手里滑落,刚刚收拾出来的一些糕点又滚了回去,这回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仿佛他的心一般,不知什么时候高高捧起,却在刚才倏然坠落,然后砸的稀巴烂。
应宁可不知道她离开以后,青叶还来专门补了个刀。
她拎着准备好的礼品,去见了沈知鹤,沈知鹤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了,已经有很明显的弧度,又因是春日,外面的人多了,就减少了出门的次数,现在正在院子里支着摇椅晒太阳呢。
见应宁来了,忙忙起身,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问道:“此行平安吧。”
应宁笑,故意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不好好的吗?”
她受伤的事儿,除了刚刚被小九撞见,青叶知道,她也不准备往外扩散了,省的都结痂了,还要平白无故惹人担忧。
沈知鹤就放下心,坐回了摇椅,和她说了说这些日子的事情,还有肚子里孩子的变化。
他语气平和温柔,谈到孩子的时候更是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眉眼间都是笑意,应宁反而觉得与这样的沈知鹤相处舒适自在,于是就又留了一顿饭,才告辞离开。
见完沈知鹤出来,她也算无事一身轻,索性也没骑马,在巷子里慢慢往回走,结果就撞上了同样晃悠的归静如。
归静如看见她目光一亮:“二小姐,你回来了。”
应宁颔首,回了她礼,转身就想默契的分道扬镳。却被归静如拉住了袖子,笑眯眯道:“二小姐,别急着走啊,我这正有一桩大喜事要与你商量呢。”
这话应宁一个字都不信,归静如就是个老狐狸,现在这样半路拦下她,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当即把自己的袖子拉了出来道:“可别,什么大喜事归大人自己留着就行,不必想着我,我这奔波劳累,还忙着回去沉溺温柔乡呢。”
归静如哪是这么容易好打发的人,之前应宁没回来就算了,她算是无从下手。现在被她当街逮到人,那应宁就别想跑了。
她直接自来熟的挽上应宁的胳膊:“呀,二小姐都长大了,不过不就是温柔乡嘛,不必回去,姨给你搞定。”
她拉着应宁拐了个弯:“云安城中的几个小倌馆,二小姐喜欢哪一个?我这就去给你结账。或者你不喜欢在楼里,我给你接出来?”
应宁嘴角一抽,知道她就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人抠门的厉害,怎么可能去给她结账。
更何况归静如一直立身颇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公然狎玩小倌的人,更别提陪她上青楼了。
只是这人也豁的出去,真惹急眼了,应宁也怕她赶鸭子上架,最后真把她架到馆里去了,应宁现在对这种地方有阴影,看见就头疼,于是无奈道:“让我办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归静如就笑:“二小姐,上巳就要到了……”
应宁当场反悔:“我什么也没听见。”
归静如只笑:“哦,二小姐答应了是吗?我已经与世女商量过了,那我这就去安排了!”
说着脚底抹油,手松开就跑了,微胖的身躯根本不影响她的灵活和速度。
云诏每年的上巳节都大操大办,这些年累计下来,办的愈发声势浩大,也越来越热闹了,无论是年轻的年长的,还是年幼的,每年都和期盼新年一样,期盼着上巳节。
这是一春天最重要的开头,上巳期间,年轻的女女男男可以互相相看,结成姻缘。这时候也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聚会,大家相约出游踏青玩乐,这也是不少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