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沈知鹤心上扎。
小姐不要他去前院,沉墨和小九却都在前院伺候,还一人张罗膳食,一人等着。他反射性的有些心惊肉跳,眼里立时就晃过那天侧屋的门被打开时,小九脸上的春色与慵懒。
现在,也是这样等着服侍妻主吗?
他的心脏里以前仿佛放了块蜜糖,轻轻一跳,流出来的都是汩汩的甜,现在却好像引诱了许多蚂蚁,爬上爬下的争相啃食这块蜜糖,让他又疼又难耐。
沈知鹤咬牙,打发了小侍人下去,由沉书搀扶着慢慢往前院去。
王爹爹见他过来连忙要上去搀扶行礼,被他提前打了个手势止住了。
他看见廊下沉墨安安分分的守着,心里不易察觉的轻轻松了口气。
他现在彻底后悔了要给妻主找一个侍人或者侍夫。
不过沉墨在这里,小九呢?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往亮着灯的屋子走过去,门没有关起来,远远的他就看见应宁一个人在用膳,他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一些,但是下一刻,目光就定住了。
地板上,倒影出来的影子却不是一个,他能看见妻主的膝盖下紧紧还贴着一个柔韧的身形轮廓,正在有规律的浮动,随着那个身形轮廓的动作,妻主的衣摆也跟着动。
沈知鹤呼吸一滞。
她们在做什么!?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沉墨和沉书搀扶着,恐怕要摔倒,因为身后就是几阶小台阶。
但这样的突兀的动作,还是彻底让他站到了台阶下,然后扶着他的沉书沉墨与身后搬着箱笼的小侍人撞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箱笼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滚落出来。
是些字画玩物,卷轴卷着,滚的四处都是,有些还散开了。
小侍人惶恐,连忙跪下求饶:“主夫见谅,小的不是故意的!”
沈知鹤连忙护住肚子,有些惊吓,不过也知道这怪不到侍人身上,只能打发他:“快起来收拾。”
小侍人感恩不迭,幸好主夫不计较,不然这些东西把他重新发卖了也赔不起。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室内。
应宁偏过来头望,就看了被搀扶着的沈知鹤。
她拧眉,不是说不让过来了,不好好养胎,又跑出来做什么呢,若是刚才不小心撞到的是他或者是肚子,应宁就黑了脸。
她起身走出来,声音冷淡的问了一句:“没撞到吧?”
这下沈知鹤看清了跪坐着的小九,也看清了他的动作,他眉心一松,怔怔回看应宁:“没事。”
应宁点点头,那小侍人抱着捡起的一捆卷轴过来,在应宁脚边捡起一个不知哪副画卷上坠的络子,他个头小,抱着卷轴也吃力,蹲身捡的时候上面的卷轴有滚落在地上,然后徐徐铺展开。
应宁微微蹙眉,弯身要帮他捡起来,只是她弯下去,目光落在卷轴上,忽然就定住了。
保存极好的丝绢画纸上,笔触细腻温柔,空中落下纷纷扬扬的大雪,湖面上水波轻晃,一艘小二层的楼船精巧漂亮,落在水中央。
楼船的甲板上面,亲昵的站立着一对背对着的璧人,两人间气氛和谐,女子正指点江面,谈笑风生,一派意气风发,男子则仰慕的偷偷注视。
寥寥几笔背影勾勒,都能看出女子端方,男子秀丽。
她们迎着湖面轻柔的风,衣袂飘动,最后在身后缠缠绵绵的交叠在一起。
画卷旁提着一行秀丽的小楷。
记,鹤建宣二十二年游湖。
建宣二十二年?
可今年是建宣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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