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云的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他身量高,此时越过了围着他的众人,一眼就看到了江安流现在的模样。
红发少年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却没有掩盖住身上犀利骄矜的气质,如果不是脖子上的抑制贴证明了他的o。
恒温的家里,江安流只穿着短袖短裤,短裤下露出的一双腿修长笔直,就连关节处都是粉嫩的颜色,精致的锁骨甚至还有半个圆润白皙的肩膀从宽大的睡衣中露出来。
言景云眼睛暗了暗,垂眸扫了一眼江安流的模样,心情又不太好起来了:“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说着,却是挥开了管家的手,自己脱衣服,没有再让他人帮忙。
可是江安流只是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淡然的美,却不适合出现在江安流身上:“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种话?”
“哥哥?还是我的伴侣?”江安流敛下眉睫,“如果是哥哥的话,我会嘲笑你是个老古董,如果是伴侣……”
言景云忽然打断他的话,似是生怕江安流说出后半句:“你手上的伤口怎么没有处理?”
他实在是很少做这种转移话题的举措,此刻语气显得无比生硬,江安流被他打扮,倒也不生气,又无所谓一样地笑了笑,重新开了一盘斗地主,似是演了一出不合心意的舞台剧,决定中途罢演了一样。
只留下言景云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气氛在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僵持了半晌之后才重新活跃起来,言景云换好了衣服,管家说给他放好了浴缸的水,佣人还端来了一个精致的银盘子,上面有几种不同样式的入浴剂,问言景云需要哪一个。
而言景云的眼神却还落在江安流身上,他像是一个跟人博弈到一半忽然对方退出的拳手,此刻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江安流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甚至在言景云经过他上楼的时候下意识收了收脚,一副显而易见的疏离态度。
虽然佣人们也觉得今天不缠着言景云的江安流有些古怪,但是小少爷的脾气从来都是说来就来,所以也没有多当回事。
言景云好好地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
只是洗澡的时候,今天江安流的模样却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年轻的o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没个正形地靠在沙发上,胸前和大腿都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偏偏当事人还毫无察觉,眼中只有自己的光脑。
言景云有些不悦地咬了咬后槽牙,他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o的自觉!
鼻腔中似乎又有玫瑰味浮现,言景云有些冲动地想要出去呵斥江安流几句,可是偏偏他的脑中又回想起江安流今天问他的话。
哥哥……还是伴侣。
言景云眼神黯了黯,他哪个都不想。
江安流之于他来说,是道棘手的难题。
他有时候真的想不通,小时候那个像是洋娃娃一样的少年是如何会长成现在的模样的。如果只是因为公爵的宠溺,但是其实公爵从小对于他们提供的资源是差不多,家庭教师也是一样的,言景云不知道为什么江安流会变得如此跋扈。
而今天听校长说,江安流明明砸了帝国学院也要一个在里面读书的机会,但是却到头来旷课太多,根本没有从中毕业……
想到这里,言景云有些心烦意乱,索性澡也不泡了,披了个浴袍就走了出来,守在旁边的佣人给他递过来了新的衣物,言景云想到了什么,摇头拒绝了他们给他更衣的请求,回了自己的房间门。
他跟江安流的房间门本来就在一起,路过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的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见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江安流。
现在的光脑私密性很强,言景云只能见到江安流在跟人打电话,却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只是江安流似乎笑得很甜,声音一字一句地落在言景云灵敏的耳朵里。
“我今天被一个傻、逼推倒在地都摔伤了,”江安流瘪着嘴,用有些委屈的声音朝着光脑那头的人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