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答应吧。
明明只是心血来潮的表白,可是真的说出来,单修云却觉得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冲出血管,在皮肤表面兴奋地叫嚣着。
“不可以。”江安流摇摇头,嘴唇的颜色变得苍白,他的眼神安静地看着向他越逼越近的单修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又重复道,“不可以。”
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说的是不可以。
无论是当年对于单母的承诺,还是他现在身上背负的巨额债务,还是季阅随时可能袭来的报复……没有一项能让江安流放松下来,答应面前青年的告白。
明明那是小时候曾经期待过的告白,可是那时候的江安流不知道,单修云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却只能拒绝。
“为什么?”
单修云一开始还以为江安流在开玩笑,但是对上了江安流眼中认真的光芒,喉咙忽然变得沙哑。
“你明明,你明明是……”单修云忽然失控地一把抓住江安流的肩膀,江安流闷哼一声,单修云的力度之大让他肩膀传来阵阵疼痛,仿佛单修云在使用这种方法向他传达他的愤怒。
“明明是什么?”
两个人的纠葛中,忽然有第三个人登场。
江安流和单修云都惊讶地往出声的地方看去,却看到久久没有出现过的季阅居然出现在街边,一条马路的距离,看着纠缠不清的两个人。
他没有坐轮椅,而是斜斜地靠在一辆跑车边上,嘴角凝着有些冰冷的笑意,他的手指上夹了一根烟,对江安流说:“过来。”
与其说是说,不如说是命令。
江安流惊愕地看着季阅,却又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腿。
这种斜靠的姿势让季阅几乎是用自己的单腿支撑的,这样对他的腿很不好。
而且,季阅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江安流抿紧嘴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明明心中一直是喜欢单修云的,但是却还是担心着季阅。
见江安流久久没有动弹,季阅收敛起嘴角的笑容,眼睛冷漠地盯着江安流,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声音里面已经带了威胁,江安流下意识地想动,但是单修云的手却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江安流回头,对上的是单修云同样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不要跟他走。”单修云说。
江安流不得不跟单修云四目相对,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季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江安流犹豫再三,还是对单修云说。
“……你先放开我。”
单修云没有听话,捏在江安流手上的力道却逐渐增大,他另一只手捏住江安流苍白削瘦的脸颊:“你要去找他吗?”
这个角度,江安流直直地对上单修云的眼底,自然也看到了单修云眼底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江安流无法再看下去,眼神只能往下,尽量避开单修云的目光。
“我……”
“江安流!”季阅冷笑一声,“滚过来!”
江安流再也没有办法,他忽然用力推开了单修云,直直地朝着季阅跑去,季阅见到他跑来的动作,眼神一暗,还没有等江安流说话,就一把把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江安流猝不及防就要倒在季阅身上,最后却还是靠在车门上撑住了,眼神看着季阅的腿:“你……你的腿……”
季阅却没有理会江安流,他抬手重重地吸了口烟,然后把烟丢在地上,一把捏住江安流还带着单修云指痕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
那口没有吐出的烟雾就这样呛进了江安流的口腔,江安流被呛得直咳嗽,却不敢推开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季阅,季阅用的力气不比单修云小,江安流仓皇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却在季阅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恨意。
后面忽然传来巨大的声音,江安流挣扎地往后看去,见到单修云一脚踹在了旁边的树上,大树被震动,簇簇地落下很多树叶,还有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