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明儿一早又有大事,林思浅也懒得折腾。
再加上一想到明天即将发生的事,还有生死未卜的宋书勉,她就心慌意乱,不想一个人睡,闻言点头:“好。”
见小姑娘心事重重,陆离心疼地将人抱起,往寝殿走去,把人放在床上,脱了鞋子,揽着她躺了下去:“莫担心,一切有我。”
说罢,陆离轻轻拍着她,低声哼唱起了那首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林思浅侧过身,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闻着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听着那温柔的歌谣,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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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一早,永平王府的厨子便已把永平王吩咐的两种点心全都做好,用食盒装了,送到了永平王的院子。
随从提到屋内问道:“王爷,可要即刻动身出城?”
陆钰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喝完了手上那碗粥,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完了嘴才回道:“不急,晚些再出门不迟。”
说罢,走到桌前,研墨执笔,写起字来。
可接连开了几个头,都不甚满意,直接团了纸丢在了地上。
一张一张丢掉,眨眼工夫,地上已经一片狼藉。
他把笔丢在桌上,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沉默地坐了许久,这才起身往外走:“走吧,出城。”
“是。”随从拎上食盒,急忙跟上。
可还不等一人走出院门,王府管家就急匆匆赶来,神色慌张:“王爷,不好了,墨羽卫将府上给围了。”
永平王面色一沉:“何故围府?”
管家摇头答道:“奴才问了,墨羽卫只说是奉旨办差,多的一句也不肯说。”
永平王突然想起昨日回程路上遇到的吴风等人,他面色又黑了黑,抬脚往外走:“本王去看看。”
到了大门口,墨羽卫打头之人拱手说道:“微臣等奉旨办事,还请王爷见谅,陛下说,今日过后,他会亲自同您讲明原委,请您在府中静待一日。”
永平王冷脸向前一步:“我进宫去见陛下。”
墨羽卫齐刷刷移步,将永平王的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请王爷回府。”
永平王府的护卫们上前,大声呵斥:“大胆,连王爷都敢拦。”
墨羽卫也不甘示弱,再次用更大的声音回道:“请王爷回府。”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打斗一触即发。
永平王沉默了片刻,再问:“可是太后那边出了什么事?”
墨羽卫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请王爷回府,陛下稍后会同您讲清原委。”
这是问不出什么了。
永平王一甩衣袖,转身往回走。
进了院门,他低声问道:“太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随从摇头:“不曾。”
永平王眉头紧皱:“这就怪了,到底出了何事。”
殊不知,正是此刻,永平王府外守着的墨羽卫,又抓了一名太后派来给永平王送信的护卫,直接打晕塞住嘴巴,捆住手脚,丢到了街角的马车上,而马车里已经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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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行人,一早便下了山,急匆匆往宫内赶。
入城之际,太后还心存戒备,特意差人先行打探一番。
见城门照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车马百姓熙熙攘攘,和平日并无两样,这才让护卫上前开道,放心进城。
出去的时候带了一百多名护卫,不过一日再回来,便只剩下一半,气势大减。
太后昨晚一夜没睡,疲惫不堪地靠坐在马车内,嘴角耷拉着,面色阴沉难看:“待会儿回到宫中,莫要将昨晚那等凶险境况说给钰儿听,免得他担心。”
荆嬷嬷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及时应声。
太后看过去,就见她正望着门口的方向发呆,不悦道:“你这是吓着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从昨晚开始便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