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城,这些年多难啊,别人给我介绍合适&30340;对象,我为了他也都拒绝了。”
“他生病,我抱着他去医院,彻夜不睡&30340;照顾他。”
“为了养他,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你看我这手——”简静华捂着脸,“我今年才三十八岁!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
郑晚有些吃惊。
她跟简静华相识六七年,还从来没见她这般失态过。
她知道简静华&30340;性子,独自带着孩子生活&30340;苦楚她都一一尝过,那是外人无法理解&30340;疲倦。
这样&30340;日子她过了六年,而简静华过了十六年。
也许是经年累月&30340;折磨,简静华对季方礼&30340;感情很复杂,她爱他,也讨厌他,更讨厌自己。
这对母子,甚至不像母子。
郑晚忽地怔住。
做&30340;那个梦又浮现在脑海中。
不是亲母子。
她猛地看向简静华。
简静华还沉浸在自己&30340;情绪世界中,抽抽噎噎地哭诉,“他为什么非要去东城,我这一生就没做错过什么事,为什么我&30340;命会这样糟糕!我只想让他听我&30340;话,就一辈子呆在南城不好吗?他讨厌我,他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说话,可我做错了什么,我究竟欠谁&30340;啊要用我&30340;一生来偿还?!”
郑晚失神。
她知道自己应该去抱抱好友,尽力地安慰她。
可她脑子一片混乱,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简静华本意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这个人不可以是别人,只能是她最信任&30340;朋友郑晚。
她将内心最糟糕&30340;情绪全都一一倾吐。
终于,心情平复下来。
见郑晚正坐在床上。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病房里&30340;光线都暗沉下来。在简静华看来,好友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这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30340;安心。
无论生活多么糟糕,她还有小晚。
她笑出声来,眼眶红肿不已,声音因为刚才漫长&30340;哭诉已然沙哑,“小晚,对不起啊,你生着病还要听我说这么多,我就是……就是心里难受。”
郑晚垂着眼眸,“没事。”
她&30340;声音一如既往&30340;轻柔。
她&30340;性格如此,很少表露出激烈&30340;情绪来,所以简静华都没有察觉出,她此刻内心&30340;惊涛骇浪。
她&30340;手藏在被子下,需要攥住床单,才能勉强压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30340;试探跟质问——
简静华,你究竟是谁。
……
等简静华离开病房后,郑晚飞快地拿起手机,她还记得梦中&30340;细节。
她翻出手机相册,一年前,他们两家有合照。她皱着眉头,比对着简静华跟季方礼&30340;相貌。
内心一旦埋下了怀疑&30340;种子,哪怕用尽全力去遏制,也会悄然无声地长成参天大树。
她要怎么做。
她要怎么去证实她&30340;猜想?
还没等她想到更好&30340;办法,手机振动,是简静华&30340;来电。
“小晚,方礼不见了!!”
她接通,那头传来一阵绝望&30340;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