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色笼罩的人悄无声息从昏暗小巷中走出来,汇入街上的人群里。
衣落落被帽子遮挡住视线,便由江晦一路扯着手腕跌跌撞撞随着他向前走。衣落落本想用些能量透视,但她对江晦这件衣服的意见有些大,便卸了大半力气到江晦身上,几乎是由他半拖半抱往前。
哼,累死他。
江晦自然不会嫌累,只是接触衣落落手腕的地方有些发热。
不过他们没有走太远,很快江晦就拉着衣落落进入一个酒楼,直接让伙计开了个包间门。房门合上后衣落落直接背对着门瘫在了座位上。
这家酒楼的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伙计就端着各式各样的招牌菜摆满了不小的餐桌,伙计很好奇这两位客人为什么要点这么多菜品,但毕竟客人的事少管,他除了上菜也没有多说什么。
“祝二位用餐愉快。”菜品全部上齐后伙计利落离开,衣落落这才转过身,一把掀下厚重帽子,猛灌了几杯茶。
“出来待会儿真不容易。”衣落落戳着筷子,腮帮子被饭菜塞得鼓鼓囊囊,说出的话听上去有些含糊:“都怪某个大傻子。”
这人指的自然是聿岁,可江晦偏偏会错了意,以为指的是自己,思忖几秒开口道:“我这些日子也去找找资料,看能不能弄清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又能在脑子里带着,又能变成人和他一起吃饭,这样奇怪的事江晦从未听说过也从未在任何书上看到过。通过和衣落落的谈话他知晓衣落落的身份并不一般,可“异世界之人”这样的说法他仍然持保留意见。
他从不信什么神祇什么因果。
神从未救过他。
这家酒楼生意很好,虽然在包间门,外面的喧闹声依旧传了进来。江晦本就是修仙之人,衣落落莫名其妙地也听力极佳,因而两人齐齐听到了外面谈的最为热闹的一件事。
“知府大人还是那样吗?”
“还那样,据说今天直接在街上打滚来着,差点没被跑过来的马踩死!”
“唉,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不好差点跳湖?”
“我看啊,过几天可能就要去跳崖去了!”
“也不知道知府大人怎么回事,自从京城回来,行为就不太正常。”
其中一人突然放低了些声音,衣落落眉头皱了皱,捏了捏耳朵,继续听着。
“听说玄命楼的大师算了算,说知府大人这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这不是那些修士才有的词?”
“这谁知道。”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食客似乎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开始交流,话头一转开始讨论街东头寡妇和金器店老板的爱恨情仇。
衣落落夹了一块鲜花饼丢进嘴里,咽下去之后突然看向江晦:“这事你早就知道?”
江晦意外地挑了挑眉:“何出此言?”
“你肯定是事先知道有这样的热闹才打算留在桐城待几日。”衣落落翻了个白眼:“亏我还以为你是好心带我看桐花会。”
“你可不要污蔑我。”江晦无奈反驳:“这事我也是才知道。”
末了,他轻笑一声,又补了一句:“是我想看桐花会,行了吧。”
“......哼。”
衣落落不知道是她化实体的特殊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的胃好似深渊,嘴巴几乎没有停下过,桌子上那么多盘菜竟都被吃得七七八八,不剩什么。
小二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震惊地嘴巴张得有盘子大,恭敬地目送江晦和衣落落离去。
外面依旧有不少人在吃饭喝酒,讨论知府的那桌食客也没有走,不过几个人早已经喝得醉醺醺并且在划拳。
江晦随意朝那边瞥了一眼,没有多停留,直接离开了酒楼。
这会儿正是街上最为热闹的时候,衣落落被微凉的夜风吹得高兴,又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甚至还又买了一包鲜花饼准备一会儿当夜宵吃。
吃饱喝足自然是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