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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给谢稚送祝福的人实在太多了。

在江城的姜悦颖姜姨和同学们不说,还有首都的室友们、郁娇娇等等,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来首都半年多的时间里,竟然也认识了那么多朋友。

“童童!快来快来!”

不远处,周婉仪朝谢稚招手,她手中正拿着一套红色为底,白色绒毛为边的新年服。

这是周婉仪特意提前让人定制的,不仅谢稚有,谢父和谢天奕还有周婉仪本人都有。

看到平常穿着正经严肃的爸爸和哥哥,今天都穿了一套很骚包,不是,很应景的红底鹤纹中山装,把人都衬托得喜庆又年轻时,谢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十分怀疑就是因为这套衣服,谢父今年才会拒绝谢家的其他亲戚说要一起来热闹一下的提议。

谢稚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了,本来她还有个叔叔的,不过可惜的是那位叔叔刚成年没多久就去世了,妥妥的英年早逝。

这也代表现在的亲戚和他们的关系其实已经有点远了,谢稚来谢家大半年也才见过其中几位。

这几人对她的态度都是客气又恭敬,毕竟那些亲戚都是靠着谢家父子吃饭,对待谢家现在唯一的大小姐,肯定是不会得罪的。

虽说按照一般豪门的想法,过年最是可以体现家族团结的日子,恨不得把七大姑八大姨全喊上,显得自己家族人丁兴旺,好像这样就能长长久久一直兴旺下去一样。

但谢父不信这个,人多吵闹又要应酬,以前谢稚没来,他和谢天奕也不在意,应酬就应酬了,就当工作。

可现在不一样了,谢父现在更喜欢和亲近的家人一起坐下来好好享受这个年。

至于会不会因此在背后被人吐槽不近人情什么的……

“来啦~”

谢稚笑着小跑过去。

大过年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自然是自己开心最重要啦。

*

大年初五,谢稚再次回到江城。

只不过这次还多了谢父和谢大哥,因为今天是童母的生日。

上次回来的匆忙,中途事情也多,谢稚都没机会去给妈妈扫墓,这次肯定是要来看看的。

在谢父和谢大哥都送上花说了几句话后,两人很贴心地把空间留给了谢稚,自己则走到墓园不远处的车上静静等她。

谢稚也知道两人的意思,把手中妈妈最爱的向日葵小心放下,紧接着拿出手帕开始细细擦拭墓碑。

然后边擦边念叨,和妈妈,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只听谢稚先是祝了妈妈“生日快乐”,又说了一些过年发生的趣事,唠嗑了大约五六分钟,她突然停了下来。

不是没有话说,而是谢稚听到了脚步声。

轻轻的,却很有规律。

似乎每一步之间都计算好了时间,间隔必须一样。

谢稚抬起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头戴鸭舌帽,手捧向日葵的青年。

因为帽檐压的极低,远远的,谢稚几乎只能看到他半个下巴。

按道理墓园出现旁人来祭拜也是很正常的,可谢稚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男子的第一眼就没有挪转视线,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迈近。

最终,男子把手中的向日葵放在了童母的墓碑前。

“你好,请问你是?”谢稚轻声询问道。

在这个日子,又带着向日葵来祭拜,一定是妈妈的好友或者很熟的人吧?

可是谢稚对面前的人却没有半点印象。

而且他看着不像和妈妈同龄的人啊。

“谢稚。”男子微微抬起头,视线终于和谢稚对上:“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谢稚愣住,不仅是因为这句话听着有几分耳熟,也是因为她发现男子的五官其实很平凡,属于丢在大街上都找不到的那种,但他的眼睛却极美、极美。

就连周婉仪那双被粉丝们称为星河之眼,多看几下可以为她去死的眼睛都比不上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