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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是管兵的!这我知道,戏文里都唱,多的是奸贼趁着主将不在作乱。”

贾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虽不学无术,但以前跟着长辈耳濡目染,略懂一些:“我也不知他们谈论的真假,江南节度使这么做,岂不是有二心?”

崔氏担心的是,以后事发今日一起吃酒的贾赦会不会被卷进去,到时候可是一大家子的人:“大爷今日是和哪几个人吃酒,他们既然听见风声,为何不报给圣上?”

真是不懂,那些人还领着皇帝俸禄,一口一个万岁,忠君报国,就是这样报国的?

贾赦捏着眉心,半躺下去:“谁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有卫家、冯家、还有忠勇伯……北静王……”

崔氏越听越心惊,那几家联合起来,要造反也不是不可能。

眼看贾赦说完以后,晕晕沉沉歪在靠枕上,再戳他也不动弹,崔氏无力叹气,开门出去。

刚刚被撵出去的通房一张鹅蛋脸,水杏眼,穿着一身藕粉裹纱,这一段时日贾赦很宠她,唯恐奶奶寻自己的晦气,赶紧把水捧过来,可怜巴巴的:“奶奶……”

崔氏看也没看花枝招展的丫鬟一样,亲自把水和帕子接过去,对几个守在外面丫鬟说:“你们去熬醒酒汤来,大爷昨儿个喝多了,我怕他晚上难受,今日我守着就是,你们在外间,不必进来。”

夫人亲自要照顾,不是她们当下人的能多嘴的,各人赶紧去熬醒酒汤,拿醒酒石,烧洗脚水,忙到后半夜里,院子才安静下来。

第二日贾赦是被热醒的,今日太阳火辣辣,撒在窗框上,贾赦挣扎爬起来,晃晃昏沉的脑袋,天旋地转。

崔氏捧着香片过来给他漱口:“大爷,你可好些?”

贾赦漱过口,揉着太阳穴:“他们那个酒,不知掺着什么,喝的人头疼,取点西洋膏药来贴。”

贾赦说完,才发觉今日屋里人特别少,只有崔氏一个,所以才见崔氏碰茶来,看见她眼底片乌青,神情疲惫,有些过意不去:“奶奶一夜未睡?”

崔氏熬着一夜,脑袋也发胀,点头道:“略靠了一会儿。”

贾赦坐起来,又道:“让丫鬟们服侍就成,何必亲力亲为?”

崔氏皱着眉头,又说:“我见爷醉得很,怕你说梦话。”

此言一出,夫妻忽而陷入沉默,贾赦还存着一点记忆,把昨日听到事情在心头回味。

他说的事,确实不小,所以就算醉着,贾赦还要用残存的意识,将丫鬟们支开。

贾赦知道自己不是块材料,当不得栋梁,办不好多少大事,起码不要给家里惹事。

崔氏见他清醒许多,赶紧问:“大爷,你仔细想想,昨个儿到底听到了什么?妹夫他们还在扬州呢!是不是有人要造反?”

她昨日悬了一夜的心,那些人把贾赦拉去喝酒,指不定就看上荣国公和宁国公,两位国公爷以前在军营颇有声望,为那些人的狼子野心造势。

崔氏知道贾赦多半没那个胆子,自家也没那个能耐,不想白送命。

贾赦沉吟片即,看着外面投进来的一缕阳光:“难说,只是我觉得江南造反怕不能,现下没哪个地方打大仗,估计他们趁着这个时候,物色江南提督的人选,找一个他们看得上眼的人物。”

他略一分析,如今天下平定,不见哪处有大灾和民乱,真造反也是要讲究时机。

如果他们真的在谋算那种事,兴许会做得更隐秘,贾赦未必能听得见。

虽然贾赦如此说,崔氏仍是惴惴的,昨个儿贾赦报出来的一串人名,实在是叫人越听越惊心,都是府上经常往来的人家,就算大爷只是去和他们吃个酒,将来真的倒霉事发,荣国府又怎么逃得掉。

这件事无论今后如何发展,贾赦都只能装作不知道,若是他想和圣上检举,但醉醺醺的时候听到的话,如何能当证据?

圣上肯定不会把那几个人家一起端了,若是那几乎有权有势的心生不满,届时圣上为了平息众怒,惨的是肯定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