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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他们“辽阔”的视野和“宏大”的志向。

一场又一场如同烟花般炸开的短暂繁华出现又消失。

这样的覆灭积攒得多了,世界也来不及修复他们带来的创伤。

失去了承载躯壳的“阴”和世界一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主生主繁育的“阴”在世界崩溃的前夕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阴”诞生出了一股自救的意识。

这股朦胧模糊的意识,上承法则,下通天地,祂便是最初的“神”。

神为了阻止失控的阳火,做出了许多努力。祂一遍又一遍的修复天地,扭转阴阳,让那些失控的阳火不至于葬送整个世界。

但神的力量,却赶不上阳火失控的速度。

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控,没有躯壳无处可去无法再平衡的“阴”之力也越攒越多。

天平已经快要触底了。

神痛心疾首。

祂不明白,为什么阳火会屡屡失控。

于是神用尽神力,勉强堵住了世界的缺口,然后将自身投注到各个失控或是即将失控的族群里。

祂想亲眼看看阳火失控的症结在哪。

于是这些族群里,一部分带着神明注视的“阴”睁开了眼睛。

她们诞生了,她们又死去了。

神的第一次投注,刚出生就被扼杀了。

“怎么又是个女孩?呸!真晦气!掐死她!再把她剁碎扔在大道上让人践踏!看下次还有哪个女孩敢投生在我家!”

“又是个赔钱货!拿溺桶来!老子家里不养赔钱货!”

“儿啊,你为什么要投成女身呢?你让娘该如何自处?罢罢罢,这世道不容女子,娘带你走罢,到了阴曹地府,咱们来世再做母子!”

投注了神识在其中的神亲自体会到了种种残忍的死法。

活生生被扼杀,被溺毙,被烧死的痛苦让神都无法忍受,不由自主的哀嚎了起来。

神流下血泪。

祂投注出去的意识,刚睁眼便死去了一半。

而幸存下来的那一半,更让神痛彻心扉。

她们被束了胸,裹了脚,锁进了腐朽的牌楼里,她们当中的许多都活不到寿终正寝。

因为她们的脊梁被打断,她们的翅膀被绞烂,她们成了深闺里难产而亡的母亲,成了花街柳巷里的妓子,成了后宅里蹉跎死去的妻妾,成了贞节牌坊下的一缕冤魂。

神投注出去的意识,只有十分之一活了下来。

可这十分之一的存活,是用她们的尊严与自由换来的。

神终于看清了缘由。

神开始尝试调节失衡的天平。

祂让“阴”拥有更多的力量,试图使她们站起来自救。但神却忘了,她们早就被驯化得失去了求生的本能。

即便是拥有了力量,她们仍旧会为了一个虚无的美名而自戕自证。

在她们的心里,她们的生命低贱得还不如旁人口中的一句“好女子”的随口夸赞。

神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覆灭了。

神只能重新尝试调整下一个即将失控的族群。

但神的努力,换来的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似乎无论祂怎么做,阴阳都无法归位。

世间的阴阳二气越来越扭曲。

神不得不另寻法子。

这一次,祂将自己的意识削去了记忆和神力,分成了无数股,再将其投入时间长河中,让自己以一个凡人的目光去看那些已经消亡的族群,试图身体力行的寻求出一个可行的平衡之法。

某个时间段里,一个名叫“墨卿”的孤女睁开了双眼。

*

墨卿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了她幼时彷徨的双眼上。

原来如此。

她是墨卿,但又不完全是墨卿。

她是凡女墨卿,是阴阳颠倒而催育出的垂死的神明,也是积压千年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