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个被叫做“老爷”的为首男人豁然站起身:“果真么?!”
林子里的流民们也纷纷站起来,饿得凸出的双眼里都爆发出了难言的光芒。
矮小男人糊了一脸的泪,把黢黑的脸上冲出了两条泪沟:“果真!!咱们有救了!!”
众流民们顿时喜极而泣,在为首的男人带领下,一步三喘的挣扎着往林子外走。
当他们跌跌撞撞的互相搀扶着走出林子,看到奉天和她身边的大筐时,许多人都猛地踉跄了一下。
奉天看到林子里影影绰绰的人们,扬声喊道:“逃荒的乡亲们!来这边排队领粥!”
林子里似乎安静了一瞬间,然后忽地冲出了许多形销骨立的流民!
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到盛粥的筐子前,不等官兵们分发便伸长了手要去抢粥!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乱来谁就没粥喝!”官兵们见筐子差点被挤翻,连忙大吼:“排队!!排队去!不许挤!”
可饿昏了头的流民哪里会听。
排队?这粥就这么几筐,排在后面的还有得喝么?
第一批来施粥的人只有几十个,加之猝不及防,根本挡不住这么多流民。转眼间,官兵们就被推搡开,装粥的筐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里面的粥碗跌出来,碎了一地。
可流民们却什么都不管,一窝蜂的跪在地上把流得到处都是的粥米抓起来往嘴里塞。连着地上的泥土都一同咽了下去。
地上的碎碗片割伤了许多人,他们的血和粥米混在了一起,可压根没有人在意,他们连血带土,状若疯狂的将一把又一把血泥粥米往嘴里送。
官兵们和国都神殿的信徒们都被这一幕吓得胆寒。
这哪里还是人,这分明是饿鬼!!
有人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靠近这群仿佛能吃人的流民。
后面抬着粥从传送阵里出来的第二批人也被吓住了,僵立在原地。
流民们把地上的土都吃薄了一层,闻到第二批粥的味道立刻又想去哄抢。
抬着粥的人吓得腿软,好在奉天及时反应过来,长鞭一甩,将流民和施粥人隔开。
可流民们流着血张着嘴,纷纷伸长了手和脖子,嘶哑的喊着“给我粥,给我粥!”
这地狱般的景象将施粥人们都吓傻了。
奉天又一道结界符打出,把流民们罩在了其中。
稠粥的香味飘散在鼻尖,流民们饿得发狂,但奉天的结界符像一个无形的罩子,将他们隔绝了起来。
奉天沉着脸:“粥还有很多,但如果你们再上来抢,谁也别想再喝到一滴粥水!”
流民们看到奉天,饿得混沌了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丝。
是这位贵人救了他们,她的话,流民们勉强能听进去两句。
奉天又放缓了声音道:“你们先别急,后面的粥管够,一个一个排队来领,待会我放开你们,你们不许再一起涌上来了。”
听到奉天的话,流民们浑浑噩噩的哭喊道:“贵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罢!放我们出去,我们再不挤了!”
奉天这才将结界符打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口子。
流民们这下想挤也挤不了了,只能一个一个的出来。
众人都吓得不敢上前,奉天便自己站在筐前,一碗一碗的将粥递给流民们。接过粥的流民都忙不迭的把头埋进碗里,烫也顾不得了。
奉天一边施粥,一边吩咐流民们:“领到了粥的去旁边,不要堵着后面的人。”
手里捧着粥的流民这会心里安定了些许,乖乖的听话退至一侧。
其余施粥人都用敬畏又佩服的眼神看着奉天。
施粥筐子旁边,有芦柴棒一样的小妇人抿着粥水喂给怀里的干枯小儿,有双手流血的老人捧着粥碗,眼泪和血一同滴在碗里,还有黑瘦干巴看不出原样的汉子,一边哽咽着喝着粥,一边断断续续的哭着死去的妻儿。
“我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