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满的茂密树荫。
不知是不是上次经历了她夜间抛尸的缘故,其他几处花林都不见巡值禁卫,只有这处玉兰林边安置了两处明哨。步辇走过时,几道目光炯炯地望过来。
“停下。”她虚弱地喘了口气,“我要赏花。”
步辇未停。石康来在旁边笑道,“郡主恕罪,休息的地方还未到。喏,沿着这条水道往西南走,活水中段搭建了九曲木廊,木廊连接池水两岸,中央修建一座极精巧的水阁。那地方僻静,平日里去的人不多,正好可以供郡主休息静养。”
阮朝汐侧身打量正在经过的那一大片玉兰林。
“停下,否则我跳了。”
“哎哟郡主,路都走不动了,还闹腾什么。要什么花儿,告知这些宫奴婢,替你取来。太子殿下早上吩咐下来,领了郡主赐封,直接把郡主送去水阁,免得路上又出什么岔子——”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阮朝汐一翻身,直接从步辇上掉了下去。
周围齐声惊呼。众人冲过来查看如何了,阮朝汐蜷在地上动也不动。
石康来慌张道,“这这,如何是好……”
阮朝汐躺在地上不动。任凭周围人如何查探,如何呼唤,始终闭着眼,不加理睬。
附近的禁卫被惊动了,过来两人询问。石康来摆出东宫大监身份,厉声呵斥回去,不肯告知去往何处,自顾自地吩咐把人扶上步辇,不管醒着昏着,继续前行。
阮朝汐被“唤醒”了。她安静地坐在步辇上,手指撑着眉心,做出无力支撑的模样,对着周围众人质问,
“为何带我去水阁?我不要去什么九曲步廊两边连接的水阁。”
话音未落,步辇已经被连声催促着匆忙前行。
曲水阁确是一处僻静的水榭。似乎空置已久,虽然洒扫得干净,却少人看守。只在九曲步廊两边有一队禁卫。
阮朝汐被搀扶着躺在在卧床上,做出精疲力尽的模样,一动不动。
“郡主累坏了罢?”石康来嘿道,“这么多天不吃不喝的,出来还能闹腾。郡主这性子实在是够折腾的。”
“你们早上给我喂了什么东西。”阮朝夕躺在卧床上,闭着眼,以虚弱的声音问,“心跳不寻常,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石康来不冷不热道,“除了吃食,还能喂什么。怕郡主走路没力气,领不得册封,太子殿下吩咐喂了一杯甜浆而已。如今册封诏书顺利领下,郡主乖乖在这儿候着。以后有郡主的好前程。”
纱帐放下了。
轻绡双层描金复帐,只能看出模模糊糊的人影。
外头许久没有动静。中途有人撩开纱帐查探了两次,阮朝汐闭着眼,装作昏睡的模样。
石康来逐渐焦躁起来,低声派遣了一个内侍,“差不多到时辰了,去个人问问,就说水榭收拾得极为妥当了,圣驾怎么还未来?”
阮朝汐瞬间睁开了眼。
“是。”细碎的脚步声小跑出去。
“等等!先过来,把郡主的衣裳整理齐整了,美人春睡才好迎驾。还有,迎圣驾的路上小心避开皇后娘娘的人,莫要被娘娘知晓了。”
“是。”出去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