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5 / 7)

家臣 香草芋圆 16168 字 1个月前

是件不小&30340;事。又隔了许多年。阮荻这些年遣人四处寻找,想寻到她父亲安葬在司州&30340;坟冢,移葬祖坟,就可以彻底抹去她阮氏女身份上&30340;最后一点存疑。但始终找不到。

有时午夜梦回,她半夜里想,会不会是阮氏&30340;人寻错了路。亦或是运气不大好,找对了地方,却错过了线索。

她自己依稀记得几处幼年时短暂居住过&30340;村落地貌,如果她自己去司州寻找,结果会不会有不同。

她告诫荀七娘车马不会入城,只在城外转一圈就走,但心里会忍不住想,如果城外转一圈恰好望见阮荻巡城,亦或是半路撞上阮氏车队……

那就是老天站在她这边,她应该和长兄商谈去司州&30340;事。

不想半路没有撞到阮氏车队,却撞到了回返豫州&30340;荀玄微。

阮荻&30340;性子疏旷豁达,有可能被她说通;荀玄微&30340;性子外温内冷,绝不会应下让她独自离开豫州。

阮朝汐坐在夜色窗边,握着母亲&30340;遗物,只觉得前路茫茫,踌躇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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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前院&30340;东阁灯火通明,映亮四壁。

阮荻这几年出仕劳心劳力,白日精心修饰仪容,还能以一副翩翩佳郎君&30340;形象现身人前,夜晚在好友面前,露出了胡子拉碴&30340;不羁真面目,倚着阁楼栏杆,在夜风里自斟自饮。

“早上看你鸡鸣便起,前堂访客络绎不绝,晚上宴饮不休,到了三更夜还不睡下,从简,你整天不用睡觉&30340;?”阮荻边喝酒边问。

荀玄微拨了拨灯芯,眼前光华大亮。

他坐在高案前,左手握着一根质地极为澄澈&30340;玉簪,右手边放了空白绢书,比划着簪头大小,以极细&30340;兔毫笔工笔在白绢上勾画图案。

“人生苦短,更要争醒时长。高枕酣卧,于世间何所益?”

阮荻啧了声,“于世间无所益,于你自己身体有益啊。从简吾友,听我一句劝,早些去歇下。”

“你先歇下,不必管我。”

阮荻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瞧他大半夜&30340;不睡,忙着画些什么。

“……兔儿?”他笑得几乎喷了酒,“先前听闻你制紫毫笔&30340;名头响亮,去京城带走了几笼豫州山里&30340;兔儿。怎么,京城五年改了脾性,雕起玉兔儿了?”

荀玄微不疾不徐地比划簪头大小,在白绢上继续描摹,“闲暇时还是制笔,不怎么精擅雕刻。许久没有动玉石了。”

兔儿玉簪让阮荻立刻想起一个人,“难道是雕给十二娘&30340;?”

荀玄微拨亮灯火,刻刀谨慎地转过角度,刻下第一刀。

“京城事忙,说好&30340;回来及笄观礼,结果那个月未能出京。只得在京城寻了玉簪,在纸上描了花样,叮嘱玉匠去做,那簪子又摔了。我当面应了她,给她亲自雕一只。”

阮荻没兴趣看人精雕细琢地雕兔儿,又回去凭栏喝酒,听耳边细碎&30340;刻刀磨玉声。

“男儿还是需娶妻。似十二娘及笄这等要紧&30340;事,我又不得空去亲自筹办,只管和拙荆说一句,她替我操办得妥当。”

“从简吾友,你若内宅有贤妻,何必亲自操办这些庶务。这五年在京城,世家大族诸女,竟未瞧中一个?”

荀玄微手里用力,修长指尖抵住刻刀,细微粉末窸窸窣窣落下,仿佛初冬细雪,一只长耳朵出现在簪头。

他仿佛未听见询问,不紧不慢转动刻刀。

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