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玩家接触的,万一把我吓出心脏病你们可……”
“眠眠,是我。”沈宗年紧张却沉稳的声音击溃了所有恐惧,像是海面上响亮的号角,“怎么样了?为什么弄成这样?”
姜恩眠脸颊有被温暖手指滑蹭的触感,这种感觉很熟悉。
他睁开眼,被沈宗年的眼神镇住。
在他眼中成熟冷静的男人,却展露毫不遮掩的紧张和担忧。
看着有点心疼,但他的心是暖的。
“别怕,都是假的。”沈宗年靠他很近,有种只要他发抖,立即能把他搂紧怀里的错觉,“我帮你擦干净,很快会没事。”
“我没事的。”姜恩眠拽开沈宗年的手,“不要擦,好不容易才弄上去的。”
沈宗年稍微放心,口气也变回严肃冷静,“为什么来这里,还弄成这样?”
很多时候,沈宗年总给他一种自己监护人的感觉。
姜恩眠不敢对他撒谎,又舍不得辜负他担心的眼神,他抿了下嘴唇,“我想快点治好晕血症,让柳医生相信我不怎么怕血。”
“为什么?”
“只有不太怕了,才能加快治疗进度。”
“你真不怕了吗?”
现在姜恩眠之所以没感觉,是因为血溅在他脸上、身上,外加环境昏暗,他看不到自己,自然不会怕。
“只要他相信我不怕,我就能从他那得到暂时不怕的方法。”
姜恩眠查过常规用于治疗晕血症的方法,要先通过脱敏治疗,让患者短时间内可自我调节恐惧,随后,医生会开些抑制类药物,来延长不再恐惧的时间。
那种药物每日服用一粒,即可达到效果。但如果能吃两粒,就能在几个小时内心如止水,对任何事都不造成情绪波澜。
但这类是国家严格管控的处方药,只有专科医生有开药权,他只能寄希望于柳清辉。
可常规的晕血症治疗过于漫长,即便他能等,妈妈也等不了。
姜恩眠有自知之明,如果不能拿到药,在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向解烟渚证明自己不晕血。
何况节目已经过半,他再不抓紧机会,将来能接触到解烟渚的机会更少。
沈宗年按他手腕的力度紧了几分,“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知道很荒唐,也不该这样。”姜恩眠有点累,他后背紧贴墙面,略微发潮的衬衫黏在冰凉的瓷砖板,“我只是在做对我来说值得的事。”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等死。
“我不奢望任何人的支持,但祈求尊重。”
周围异常安静,只剩走廊尽头的指示信号还在闪烁。
姜恩眠不敢看沈宗年的眼睛,他不打算动摇,即便这种欺骗方法错误又荒唐。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回头。
姜恩眠听到了对面的叹气声,随后,是手背传来的冰凉感。
“我说了,不用帮我擦。”姜恩眠抽手。
“别动。”沈宗年扣紧他的手腕,口气很凶,动作却是温柔的,“脸上有血就够了,胳膊和手上的你很容易看到,会露馅。”
姜恩眠的心脏被柔软击中,大团棉花在手背摩擦,他在黑暗中释放兴奋和喜悦,“嗯,还是老板考虑得周到。”
沈宗年低着头,沿着他的小臂一圈一圈擦拭,一遍擦不够,还要返回来再擦第二遍。
胳膊和手背擦干净,他又去擦手心,最后连指甲盖都不放过。
姜恩眠怕看到血色,便抬头往上,他的视线刚好落在沈宗年头发上。
沈宗年用的洗发水有种紫苏和柏木的混合香气,低头认真的样子总让人不可思议。
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他,会甘愿放下身段,只为帮他擦手。
姜恩眠起了邪念,眼神和脑袋不约而同往下飘。
可该看到的还没看到,就被人托着下巴往上抬,“呆住了,别动。”
姜恩眠仿佛被推到天上,有点不甘心,“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