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比惨还惨。”柳云峤回想他当时的模样,心道:那何止是拿惨来形容?
他们找到程清念时,他生气枯竭,灵力闭塞,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气息奄奄,后来到了客栈,也不知陆京尧使了怎样的手段才把这小子给救过来。
程清念不安的握着衣角,对着陆京尧扬声:“谢、谢。”
“举手之劳。”陆京尧不以为意地摇头,“程公子不必言谢。”
程清念倏忽瞪大眼:“怎能,不言?”
柳云峤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哂笑:“大恩不言谢,你若真要谢谢人家,自然是在之后用行动报答,嘴上的花把式谁不会说?”
“啊!”程清念立即面露十二分的真诚,诚诚恳恳开口,“我,舍身舍命,万死不辞,为你!”
陆京尧闷声笑了下,纠正他:“不必舍身,不必舍命,更不必万死不辞,也不必报答我,报答你师兄即可。”
“报答,师兄?”程清念疑惑不解。
陆京尧半边眉峰稍抬,煞有其事的肯定:“对啊。”
程清念诧异:“为何?”
“还能为什么,你以为是谁背你回来的?”柳云峤斜睨他,“还不快给你师兄道谢?”
“道谢……”
程清念一惊,就要下床拜礼,尚未付诸行动,又被柳云峤的眼神给逼退回去。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浑身一抖,死死抱住了脑袋,瑟瑟发抖,开始一个劲儿的求饶:“清念不敢了,不要打清念……”
柳云峤闻言一怔,神色蓦地一沉:“谁要打你?步如絮?”
“不,不……”程清念面色僵硬,迟疑的否定,“不,不是师尊……”
“师尊?”柳云峤冷笑,“你说步如絮叫你叫他师尊?”
程清念局促地“啊”了声。
柳云峤想起他方才的话,又若有所觉的看着他的脸,一个可怖的猜想倏尔浮上心头,他眯起眼,寒声逼问:“你的脸是他做的?”
程清念声更低了:“错事,师尊罚。”
柳云峤心头火起,指尖捏的泛白,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什么错事?”
“师尊说:结交不慎,往来者恶,要罚。”程清念飞快的接到这句话,话落,他蹩起了眉,像是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回答。
柳云峤心知步如絮是在说他,说程清念不该与他共事,不该成为他的师弟。他又吸了口气:“那你为何来乌衣镇?”
程清念乖乖答:“藏书阁,追人,不敌,被抓。”
……藏书阁?
柳云峤想起乔风月所言的“打过一架”,眸光渐深,一股凉意涌上四肢。
藏书阁非常人可进,除非宗主默允。
……如果是乔风月,那势必有步如絮口谕。
上善谷与魔修勾结,如今竟还要再添一个步如絮?
他冷不丁想起自己一朝堕魔,想到龙华尸体如山,心中烈烈燃起一把汹涌的火,他一瞬不动地看着程清念,唇角紧抿:“你对谁都这么说?”
柳云峤不信步如絮那厮这般有恃无恐,放任程清念在外狂言,果然,他摇头。
“师尊,禁我言。”
陆京尧在一旁蓦地开口:“你被禁了多久?”
程清念冥思苦想,不确定地比出一根手指:“一百,一百年。”
柳云峤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瞳底沉郁四溢,幽深如潭,他冷“呵”一声,道:“本尊真该现在就去春风渡把步如絮那厮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师尊,不在,春风渡。”程清念打断他。
“你说什么?”
程清念一字一顿:“师尊在极乐城。”他停顿少时,解释说,“我不乖,偷听到的,师尊不闭关,去极乐。”
柳云峤看他良久,心情低落,忍不住问:“他如此对你,为何不逃?”
程清念虽然神智有失,但修为如常,若他不愿,大可趁着步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