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峤?!你是谁!”
“柳云峤”饶有兴趣地打量他,漆黑的眸子里暗暗涌动奇异又耐人寻味的神采。
“哈哈哈——柳云峤?他果然是柳云峤。”
他开怀大笑,深深“咦”了声方拭去笑出的眼泪:“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
鸡鸣三声,怨绝果然离开了。
柳云峤盯着那玩意儿离去的背影,目色漆然,嘴角微微耸落,缀着零星冻人的寒意,看起来冷冰冰的十分不近人情。
他跟陆京尧蹲守一夜,本以为能蹲出些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怨绝倒好,除了叫就是走,愣是在这乌衣镇里瞎转,末了在他们这堆丛草前装定海神针,熏得他们满身恶臭。
一无所获。
一无所得。
除了吹了一夜冷风,闻了一晚臭气。
……还不如不来。
柳云峤面容冷酷,心里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自己跟这个镇子犯冲。
柳云峤心情不爽的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土,从栖身的草丛出来,腰间雨滴玉坠跟着他的步履轻轻地摇,他指尖漫不经心的绕着坠子,神情恹恹的很:“别待着了,咱们也走吧。”
陆京尧看着他眉峰不动声色地挑,瞳底一闪而过某种深意,却说:“好,哥哥。”
青天白日,雾气稍散,走在路上的二人将才看清这乌衣镇是个什么尊容。
四下寂寥,沿街房屋墙皮掉落的七七八八,枯草自门缝里歪七扭八地钻出,放眼望去,白色蛛网盘桓,此地此景怎一个“破败”可言?
二人依循记忆回到原地,柳云峤环顾一扫,却见连个毛都没有,眼皮跳了跳,咬牙:“……温钰去哪儿了?不是叫他不要乱跑吗?”
陆京尧垂首瞥过脚下毁尸未遂的鬼画符,轻轻地啧:“许是无聊的等不下去了罢。”
柳云峤看了他一眼:“……”
区区几个时辰怎么就长了?闭关修炼不是以年为量度的吗??
“不然就是……”陆京尧话音戛然,视线越到柳云峤身后,陡然凝实,犹浸冰霜,冷声喝道,“哥哥!”
柳云峤正欲问叫他做甚,忽感耳畔寒气呼啦啦的张狂而过,下一刻陆京尧的长剑横在他的耳侧,兵刃相接的声音在空中炸起激荡的涟漪。
他反应极快,顺势而侧,飞鸿似的退却数步,凌厉的眸冷冷地睨向来人。
柳云峤:“……”
柳云峤无言一瞬:“温钰?”
温钰的眼中布满细密的血丝,两道眉宇之间盘旋着浓稠的郁气,他的下颌绷的极紧,腮帮微颤,似乎将后槽牙咬死到了极致。
他面无表情的与柳云峤对视,右手死死捏着折扇,君子扇沿突出的一圈利刃寒芒森森。
“哈?!”温钰目色愤然,面含讥诮,嘲道,“这次倒是知道带上帮手了?”
他不再多说,只冷嗤:“箭来——!”
两字方出,草木皆摇,温度骤降,一阵寒风拔地而起,温钰的扇上灵力汇聚,又化作一根根尖锐的短箭,密密麻麻地在悬浮在他身侧,随着他一声低喝,汹汹射向柳云峤与陆京尧。
柳云峤面色不改,脚踏地面轻巧至极的起身避开,回旋落地之时,自袖中飞快地抛出一道纤细的银锁。
“铮——”
空气中回荡着灵箭的余威,树叶被炸得四处乱飞,烟消雾散,柳云峤方见到一黑一白交锋一起,冷星与火花四溅。
陆京尧的那把剑大开大合,灵巧至极,再加上过分拔高的修为,不过两三来回,便将温钰扇上的尖刀斩断数根,压制的他半点招式都使不出来。
场面几乎是一面倒。
温钰怒不可遏:“二打一,你们要不要脸?!”
柳云峤:“……”
柳云峤战场之外天降一锅,对此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说温宗主。”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与自己之间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