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阴沉道:“早晚要落到我们手里。”
*
果然如陆京尧所说,外面皆是雾境,灰蒙混沌,万事万物都看不真切。
柳云峤余光里那浑是白面人的屋子已经不见踪迹,便给身后的二人打了个手势,踏着剑朝地面俯降。
温钰甫一落地,便马不停蹄的自袖里挥出几十张照明符,点了一圈将自己围起来。
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撑着向后一仰,心有余悸地喊:“这镇子——真邪门!”
“还有……”他嘶嘶吸着气,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嘀咕道,“你们觉不觉得,那些闹喜的人特别像……像……”
温钰像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笼统糊弄说:“……邪祟。”
柳云峤:“……”
……这用你说??
柳云峤面无表情地睨他,神情古怪:“你家学堂长老竟这般好脾气?基础课业学成这个样子也不怕丢他的脸?”
仙都子弟,自小接触修习之术,对于各大宗门来讲更是恨不得让年轻一辈自娘胎里就开始修炼,是以,无论是大宗小门都格外在意自家弟子的课业情况。
譬如《邪祟注引》、《剑修须知准则》、《符篆八百八十八式》、《历代年表》这四本书乃是少年时期的仙都子弟人手一本的标配。
尤其是《邪祟注引》,虽然足足有三十二卷,一卷十二册,一册五百页,但玄门子弟为了除魔降祟可没少头悬梁,锥刺股的去玩命背它,而当年的柳云峤别说是正背,便是倒背都玩出花来。
……也不知道温钰是怎么差成这个鬼德行的。
温钰自打知道柳云峤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柳云峤”后,就怂的要死,话都不敢高声怼回去,完全不如一开始那趾高气昂的孔雀样。
闻言,抖了一下,心虚的干笑:“……哈哈哈,年代久远,一时忘了,一时忘了……”
柳云峤懒得信他鬼话,冷笑:我今天就要叫个比你小几十岁的臊一臊你的老脸。
他言简意赅,直接点名:“陆京尧,你说。”
……完全没有发觉自己与当年令人发指的在课堂点名抽背长老的言行举止如出一辙。
陆京尧几乎在柳云峤话落的一刻便顺从如流道:“《邪祟注引·难经·十四难》有云:‘脉再呼一至,再吸一至,呼吸再至,名为无魂,无魂者当死也,人虽能行,名曰行尸。’”1
看看人家。
柳云峤满意了,冲他微抬下巴:“嗯,学的不错。”
陆京尧微微地笑:“哥哥谬赞。”
柳云峤意有所指:“不像某些人。”
“……”
温钰吃瘪不语,但被陆京尧点醒,这才后知后觉,又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也就是说刚刚那些……都是行尸?”
柳云峤心知他的错愕。
毕竟自打三百年前仙阁楚天遥溃散之后,少有如此数量之多的行尸群居出现。
这乌衣镇真是越发有意思了。
他眯了眯眼,又抛下一个雷:“并且这些行尸想必还有主操控,只是不知那位主人如今何在?”
如果不是有主,这些行尸不会如此意识明晰,形如活人,因为……
无主的行尸只会犹如野兽,只知喝血啖肉。
柳云峤又扯扯唇角,意味深长地一瞥温钰,音调不冷不热的:“不过本尊倒是还想问问温宗主,方才那喜糖、喜糕味道如何?不如也给我们说说?本尊看宗主的口水都要从嘴角淌下来了,也不知是何等珍馐美味?”
温钰:“……”
温钰自知理亏,面露讪讪:“……倒也,倒也没有……”
柳云峤不回答他,淡淡的眸光顺着鼻梁落下,又落到陆京尧身上,开始第二次“课堂”提问。
“你可知为何温钰方才如此怪异?”
陆京尧轻轻“嗯”,不急不缓地道:“将才他们所予之物,喜糖、喜糕其上皆烙符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