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吹风的原因, 嗓子有点沙哑, “不再躺一会?”
“睡饱了, 再躺着身体该难受了。”沈书回头瞥了她一眼,后者知趣的背过身去,不看他走路的样子。
什么情况没见过, 还防备着她看见, 白珠抬起手百无聊赖的拨动床头的平安符, 心里头默默数着时间。
年后也给双瑞放了两天的假期, 其他的人又伺候不惯, 这几天近身的事情就都得自己来了。
简单洗漱过后, 沈书跪坐在了梳妆台前头,摸着眼角多出来的几条细纹陷入了沉思。
白珠蹬着靴子, 系着腰带的, 抬眼四处找着什么,终于是看见了柜子上的荷包, 还一动不动的放在原处。
见沈书还在揽镜自照,轻咳了一声,慢吞吞的凑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荷包塞进了宽大的袖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男人身后。
“我好像老了。”沈书侧过脸,手往上抬着眼角。
男人的花期就十几年的时间,年轻时候再好看的美人,老了也都满脸褶皱,分辨不出什么来。
沈书很少会注意到自己的外貌,恰恰就是今天留意了一眼,就看见了多出来的皱纹。
“有吗?”白珠左看看,右看看的,眼睛瞪的老圆都没能发现男人口中的老态。
不过郎君难过,身为妻主自然是要宽慰的,“我比你大上两岁,要老肯定是我先老。”
没有得到回答,罕见的瞧沈书拿出了抽屉里快要落灰的润肤膏涂在了脸上,轻轻拍了拍才算完事。
“这是什么?”白珠干脆并肩坐在了旁边,好奇的盯着抽屉里头的瓶瓶罐罐。
从来没有留意过沈书的梳妆台都放着什么,只晓得给沈家送礼的东西里会带着养肤的玩意,不过就是没见过沈书用。
乍一看满抽屉的,光是外包装就能察觉价值不菲。
白珠随手拿起一罐放鼻子前嗅了嗅,眉头挑起,“好香啊。”
别看沈书不用这些玩意,但讲起来每个的用途可谓是头头是道。
涂涂抹抹了多久,白珠就在旁边盯着看了多久,当男人每拿出一个就要询问一句。
到最后两手一摊,往后躺了下去,肚子咕噜不老实的叫个不停,白珠两眼一摸黑的,“饿了。”
“走吧,估计在等我们了。”沈书也察觉到耗费的时间太久了,拉着女人起身,自个坐上了轮椅,有些得意道,“那就劳烦妻主把我推去前厅吃饭了。”
推他的力气还是有的,只是看见沈书细胳膊细腿的不免担忧,“真的不尝试脱离轮椅吗?”
沈书垂下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闪过的神情,不说话又开始装聋作哑了。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人拿他实在没办法,白珠明白腿上的毛病是沈书心中的痛。
不断的提起只是希望他能够自己想明白,并不打算强行让男人去面对,选择权还是在沈书的手中。
只是她那么想,其他人可不是。
屋门推开,老两口已经在外头等候许久了,搓着双手向他走来,脸上挂着的笑意在沈书的眼中格外的诡异。
做了二十几年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