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成了要听命于别人的三品侍郎,这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他要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用?
倘连赵璩都没了话语权,以后自己的兵权是不是就更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这句话到底惹怒了宋琛,他是帝王,自己颁下的圣旨岂容他人如此质疑?
他俊目微眯,直盯着下面俯首弓腰站着的许冀林,冷声道:“什么叫做不留情面?赵氏犯了这样的大罪还需朕留什么情面?沛国公是否近来太过倦怠,将大齐律法通通忘了?赵氏秽乱宫闱,朕单单只将赵璩降级,已是在顾念他,官员升迁之事该怎么做,朕心中有数,还需你来教导吗?此事不容再议,即日生效。”
君王冷眸中含着冰霜,随即又冷声道:“还有,沛国公既对律法如此生疏,是该好好重温一下了,散朝后将《大齐律》抄写五十遍,明日早朝递上来!”
大殿内鸦雀无声,这一招虽不是削官降爵,力度却堪比打脸,堂堂的沛国公,竟然要去抄书?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圣旨落地,身为臣子,岂有抗旨之礼?
本欲为赵璩力争,到头来自己竟挨了罚,虽说不痛不痒,但他一个年近五十的公爵,去做这种稚子幼童才做的事,委实叫人下不来台。可无论如何,许冀林得扛下来,抗旨不尊是大罪,他不能小不忍乱大谋。
沛国公忍了又忍,终是一撩袍裾,跪下磕头,“臣遵旨。”
君王这才收回如刀芒的目光,继续颁出下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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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过完,正式炎夏。
今年的日头仿佛格外毒,有那么几日,眼看久不下雨,却又格外闷热,到处都跟蒸笼一样。纵使殿中放了降暑的冰,人身上的汗还是不停往外冒,大人们有定力好说,但小娃儿就让人操心了。
褚雪担心瑄儿和安安两个会生痱子,索性就给换了更为清凉的衣裳。安安是个丫头,总还要注意些观瞻,褚雪让尚衣监给做了几件薄些的小裙子,好看又凉快。瑄儿是个男娃儿,倒是便利了许多,当娘的干脆给他只穿了红红的小兜肚,把胳膊腿和后背都露出来,着实就舒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