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挨过去,贴着他的手臂问:“做吗?”
停了几秒,又提醒,“你已经出差十三天了。”
这么久不做,还是第一次。
而他似乎并无兴趣,“不是累吗?我陪你睡会儿。”
云畔的手开始不老实,“你慢一点,也不会很累。”
周唯璨看着她那张苍白疲惫的脸,失笑道,“你这幅模样,我会以为自己在欺负你。”
“……我给你欺负,怎么欺负都可以。”
手指沿着她腰窝的轮廓抚摸,停留在那里,没有别的动作,周唯璨在她耳边玩笑般说,可是我舍不得。
尾音勾着一点笑意,像羽毛,让她心脏发麻。
被他抱着的感觉跟泡在温水里没什么分别,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云畔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他的侧脸。
清晨七点整,城市已经彻底醒来,日头高悬,云层淡薄,他的眼睛被阳光一照,亮得不可思议。
云畔看得入迷,身体里的腐肉仿佛被挖空,伤口缓慢地结痂,长出崭新的血肉。
她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书里说“正常”其实是主观的,没有什么标准答案。这个地球上有七十亿人,就有七十亿种正常。
而这一分一秒,在周唯璨的眼里,她确信自己是正常的,健康的,无忧无虑的。
某种意义上,已经很足够。
“别看我,”良久,周唯璨捂住她的眼睛,“睡觉。”
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里轻扫,云畔点头,却没有睡,反而咬着他的嘴唇轻吮,有点粘人地问,“等我睡醒,你会不会消失?”
他笑了一声,说“不会”,又说“好了,别撒娇”,云畔才听话地闭上眼睛。
第90章 走进非洲
云畔睡了这十三天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周唯璨把她抱得很紧,贴着她的皮肤,压着她的肋骨, 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安全到无以复加。比所有的药物都有效。
要说唯一的副作用,大概就是成瘾性太强, 一旦形成依赖, 终生难以戒断。
她渐渐平静下来,没再发抖,也没再做噩梦。
再次睡醒,已经接近正午。
云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发现四肢百骸的力气正在缓慢恢复, 视线里是他凸起的喉结, 以及锋利的下颌线。
不是梦,也没有消失。他真的回来了。
已经穿戴整齐, 周唯璨坐在床边,抬手去捞床头柜上的表, 看了眼时间, 又扣上表带,“睡醒了就起来收拾收拾, 出去吃个饭。”
“哦……”
意识到这次短暂而珍贵的见面即将结束,云畔很舍不得, 又在他怀里腻歪了好一阵子, 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午饭是在小区附近那家她喜欢的茶餐厅吃的。
云畔没有胃口, 但是不想让他担心, 强撑着喝完了一碗海鲜粥, 又吃掉半只菠萝包。
周唯璨这趟回来得很匆忙, 一件行李都没带,只在出门前换了身衣服,灰色T恤加运动裤,干净利落,睡了几个小时,脸色好了很多,但是眼底淡淡的乌青还在。
半夜搭红眼航班千里迢迢地回来,陪着她睡了几个小时,又要风尘仆仆地走。
想到这里,心脏直泛酸,云畔几乎是不错眼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逐帧打印下来,贴满房间,用来度过接下来难熬的三天。
把剩下半块芋头酥塞进她嘴里,周唯璨放下筷子,无奈道:“还没看够?”
“看不够。”
云畔咬了几口,费劲地把嘴里的芋头酥咽下去。
周唯璨捏了捏她的脸,“你瘦了。”
“……有吗?”
“有,”他单手撑着下巴,口吻懒散,“每天电话里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吧?”
云畔连连否认,“没有!我真的一日三餐都在好好吃,但是最近天太热了,我没什么胃口……而且外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