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淋湿了。
就在路边的小店里,一人买了身新衣裳换上。
沈骆安很少有不是名牌的衣服,穿着觉得有些新鲜。
冉糖却很自然地穿着泛着仓库积压味道的,三十五块一件的棉布衬衣走出来了,她穿牛仔裤很漂亮,包得臀又翘又紧,腿又长又直。打湿的皮鞋包了起来,衣服都用塑料袋拎着,等着他开车过来。
冉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沈骆安一起出去,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有人这样追着她跑了,尤其是在这大雨里追上她,有那么一会儿,触动了她心里的脆弱。
多想有人比这伞管用些,为她遮去这大风大雨,不让她受到这风雨的侵袭,不让她欲哭无泪,眼睛痛得都不敢眨,不让她害怕彷徨,怕被所有人嘲讽嘲笑……
冉糖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她的心很柔软,她很想有人听听她的心,听她哭,听她笑,听她诉说苦恼……
她一言不发地上了车,任他载着自己在路上乱转。
大雨把一大半的人都浇进了大楼里,偶尔有行人匆匆跑过,一身狼狈。
“去年不是有地方涨大水,车门打不开吗,你说会不会突然涨水,然后把我们两个关在车里?你说报纸会怎么报道我们?雌雄双煞?黑白大盗?”
沈骆安开着玩笑,企图让她开心一点。
“狼狈为奸。”冉糖转过头来,看着他认真的说。
沈骆安的笑声噎在喉里,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
“得,我也不再乱开口了,冉冉,你才叫真毒舌,我这大好青年怎么在你眼就这样下三滥呢?”
“哦,大好青年。”冉糖点点头,转头看向车窗外。
卡宴正从车边开过,里面的人也正扭头看过来。红灯正好亮起,两辆车几乎并排停下。
冉糖心里发毛了,有没有这样背运?隔着两扇车窗,滂沱得像天被捅出洞的大雨,她直视着黎穆寒的脸。他的车里坐着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这时候趴了过来,趴在他的怀里,也看着她。
“没关系吧?”
沈骆安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手指摁在开窗按钮上,随时准备听她的命令,打开车窗。
“快开车!”
冉糖却突然小声尖叫了一声,她为什么要受黎穆寒的折磨呢?他又不缺少女人……多脏啊!
她想着那事,心里百般难受起来。
沈骆安却认出了那个女人,他看了一眼冉糖,把快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黎穆寒的妹妹。
他也只见过一次,但是印象极深,短发,单眼皮,为人高调直爽,惹她不高兴,不管你是谁,那就是霹雳闪电一般的拳脚。没错,这女人会泰拳。这年头,居然有这样看上去瘦瘦的女人去学泰拳,亏得她长得那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