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怪…是我们应该说抱歉才对。”林如栋神情复杂,“不过六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也没怎么变。”
张恒衡强忍住吹口哨的,听得津津有味,一双眼睛里满是求知欲,左眼写着“瓜”,右眼写着“猹”。
与此同时,一只雪白的长耳朵也偷偷地竖了起来。
殷罗不留痕迹地一把将它摁了回去:“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林如栋想了想道:“我觉得吧,就是说话声音很小,很腼腆,怪有礼貌地那种。当时我们班女生都还挺喜欢你的,有时候私下还会讨论你,因为你长得好看。”
哦?
殷罗有点兴趣了。
“那男生呢?”合格的棒眼棒球帽问。
“应该很多不喜欢吧,当时那个年纪,那些男的都自我意识过剩,总看不惯这看不惯那的。”
“不过我们学校是公立,管得很严,你家条件好像还挺不错的,倒也没几个人正大光明欺负你的。”林如栋是个看上去很有书卷气的文静妹子,但是一开口倒是很直。
几个人立马勾勒出一副被孤立排挤的少年形象,立马谴责地看向雷觉。
雷觉没忍住后退了一步:“看我干啥啊,跟我没关系啊。我和他根本不熟,我体育生,很少在班里的!”
时隔六年,林如栋心态已经不是当时的小姑娘,见过的人也多了,叙起旧来还有点感慨:“现在看来,你这种人反而还是少见的,当时或许还应该珍惜一下。”
“居然是这样的吗?”殷罗歪了歪头,“听起来和现在的我完全不像诶。”
“我觉得还挺像的。”林如栋道。
“人总是会变得嘛,爱丽丝你现在不也挺温柔的。”张恒衡耸肩,他其实想说挺好欺负的,但为了尊重换了个更好听的词汇。
“不,完全不一样。”殷罗轻声道。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甚至有种你们口里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的错觉。
黑发少年将怀里的白兔子玩偶翻了个面,看着那双非常生动得流露出无辜情绪的红宝石眼睛,笑了笑。
他低着头,声音听起来好像风中的烛火随时能够熄灭:“我以前能跑能跳,现在连独立行走都做不到了,而且…”
“轮椅也坏了,我在这里就是个拖累。”
“这…”
雷觉看向十几米外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轮椅,终于觉得有些愧疚:“要不,我去帮你找找这百货商场里有没有?”
“几十年前的这东西还挺少见的,估计悬。”林如栋并不乐观,又狠狠地瞪了雷觉一眼。
“我背你吧。”应子心突然道。
“啊?不行,这样会连累你的。”殷罗赶紧摇头,往后缩了缩。
“没事。”寸头少年摇头,“反正我和哼哼平时一起也是跟在后面,我攻击不需要太大的动作。”
“可是…”
应子心不说话,手一拉,一把把他背了起来。
“那…对不起麻烦你了。”黑发少年咬了咬嘴唇,因为愧疚,耳尖都染上了点粉红。
看上去不想拖累队友,却又不舍得放弃生还的希望,看上去非常矛盾。
“熟人!也是校友!”满月手持望远镜,激动地拍在何耀昆的肩膀上,虽然她不需要工具的辅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这种时候少了个望远镜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
西装男人扶额:“你这样有点变态。”
“嚯,这叫探取信息你懂不懂,这个现实任务这么古怪,我总要知道这游戏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拉进来啊。”短裙女孩摩拳擦掌,“没有有趣的怪,遇到有趣的人总也是好的。”
“他有趣?”
“他不有趣?”
何耀昆鹤骨松姿,双手背后:“这样的人不是在游戏里见过很多?”
“哦?”
“就那种,小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