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苍蝇和蚊子除外。
对于殷罗来说,这一次的睡觉并不是单纯的睡觉,身体在休息,灵魂则在自行“恢复”之前那的消耗。
也正是如此,被李海报那人头鬼通过梦境拽过来之后,才会那么生气。
没有肉|体,只有灵魂后,他的情绪被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一切行为都遵循本心。
阿夏是真的没有想到李海报会在那么多目标中,精准而又果断地拉过来一位祖宗。
她心中暗叹一口气,有些后悔。
早知道她就不该像猫戏老鼠一样一点一点地折磨李海报,她就应该一开始就把他杀了。
阿夏觉得自己被牵连了。
自身的领域中被陌生气息闯入感觉很不好受,烟染整个人都有些狂躁,疯狂想要把这个气息驱逐撕碎,但直觉又告诉她对方太过危险。
这是和阿夏和李海报完全不同的排异感,阿夏是没有生命的纸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有皇印,那和她曾经陵中陪葬的陶俑无异,烟染自恃自己还是有点容人之量的。
而李海报是活人,是猎物,是她本性会想猎杀的对象。
但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是玩家吗?
这分明是同类!还是异化扭曲程度非常深的的同类。
烟染着实有点想不通,现在这些同类套一层活人皮,就也能算作玩家了吗?
白发少年慢慢地坐起来,环视一圈将所有人都收入眼中后,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女性纸人身上。
“是你的原因?”他的语气似乎肯定而又冷静。
阿夏并不觉得他现在很冷静,因为那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腐朽陈旧的空间中,尸寒之力强行挤了进来,霜寒侵袭整个房间。
这并非单纯的温度降低作用于肉|体,而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压迫,生命流失,意识运转缓慢,乃至灵魂冻结,好像自己都由内到外变成一具尸体。
阿夏并不惧寒冷,但她极度厌恶在霜冷底下的血肉气息。
或许是因为殷罗身上有殷行止的玉符,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个在另一个世界经历了很多,又重新回到故土的纸人终究还是先低头:“抱歉,我本无意。等解决掉他,我再向您赔罪。”
她的态度取悦到了殷罗。
直到最后,殷罗才把眼神递给了李海报,语气轻柔:“想好怎么死了吗?”
李海报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认识:“你们是一起的?”
他看着殷罗:“这都是你搞的鬼?!”
他正要还要说点什么,突然就疼痛难忍地哀嚎起来。
只见黑色的雾气中,那颗唯一完整的头颅像是被看不见的刀细细的割在了面皮上。
每一刀之间的距离相隔都不到一厘米,规规整整,没有丝毫误差。纵横交错,像是印在上面的渔网。
但并没有刀去割开他的脸皮,所以这是他的脸皮自行裂开了。
鲜血一下子从缝隙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染红了整张脸。
这种诡异的近乎鬼怪的攻击方式,让李海报一下子就对殷罗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你是谁?你绝对不是玩家!”
殷并不喜欢废话,更没有兴趣对一个死人去隆重介绍自己的身份。
他步履轻盈,简直就像是悬浮在半空,手往前一挥,血肉之力还要继续侵蚀,却被那涌动的黑雾的抵挡,怎么也触碰不到对方。
李海报松了一口气,正是不顾一切地逃离时,就听那白发少年说道:“这是梦境?”
他看上去有些新奇:“梦境居然能变成这样使用?”
李海报所掌握的噩梦之力隔绝这些影响和污染,其实并非是广义意义上的“隔绝”,而更像是分割世界。
简而言之,在那黑雾涌动的范围之内,包括李海报在内,他们都不是真正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
双方虽然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