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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已攻下大都与沙州的消息。

“以北地的实力,岂能同时与几国打仗。肯定是北地在虚张声势,故意吓唬我们。”

“这些年来,北地的州府经常遭受干旱洪涝灾害,灾后免除百姓的赋税,徭役。虽说有海贸,可比不上南边的海船多,亦比不过南边的海船收入丰厚。盐茶赋税方面,虽巴蜀产茶,能收取一些赋税,可远比不上南边的茶叶之利。在盐利一块,北地则让利给了百姓。臣以为,北地的财赋,无法支撑其打仗。”

“方尚书所言甚是,北地故意这般说,不过为抬举自己罢了。”

李光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赵鼎眉头皱了起来,恼怒地道:“北地可有打下西夏金国并不重要。眼下襄阳失守,这才是重要之事!”

朝堂上的声音终于小了些,先前弹劾过张俊的朝臣,开始咒骂起了他的无能:“襄阳十万大军,竟然落败于妇人之手。张俊定是率兵投诚,那赵二十一娘天生狡诈,翻脸无情,见他无用,便将他杀了!”

立即有人附和道:“定是张俊无能,早就该将他召回临安,否则,北地哪能那般容易取得襄阳!”

“刑寺丞,那张二郎可有招供?”

刑仲道:“如今张俊已死,死无对证,就算张俊有反叛之实,他也不会招供了。”

“还有张大郎,张小娘子,张保。他们这一房尚在,可不能大意了!”

李光听不下去了,他脸一沉,看向坐在赵眘身后的邢秉懿,道:“眼下北地的大军即将南下,诸位还只顾着排除异己,实在是无耻之极!皇上,太后娘娘,此风不可长,恐寒了武将的心呐!”

赵眘如以前一样,只板着脸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充作门面。邢秉懿面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藏在深衣里的手,紧紧拽成一团,指甲没入手心,传来阵阵痛意。

她猜错了赵寰,猜错了她的仁慈。

原来,她以前的种种作为,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西夏与金国的那些城池,如何能与富饶的南边比。

邢秉懿冷冷道:“北地要继续南下,必会选几条线。一是从庐州,取扬州建康;二是沿鄂州至徽州;三是由江陵到湘湖一带,到更南边的梧州,广州府。无论如何,这几条道必须守住!”

大殿内又陷入了安静。

说守容易,主要是派谁去守?

李光这时朗声道:“臣以为,不能打。”

殿内官员顿时哗然,以前李光极力坚持抗金,甚至因此被贬了官。

邢秉懿也缓缓抬眼向他看去,问道:“李相何出此言?”

李光道:“臣以为,《大宋朝报》上所言真假,过一段时日便能得知。北地的赋税收益究竟几何,在座诸位不过是臆测罢了。北地与鞑靼,安南,波斯大食的买卖往来,诸位可清楚北地因此取得的赋税?端看每年到南边的羊,一羊难求,甚至曾贵到二十贯一只,加之烈酒的获利,北地的户部财赋,绝非方尚书以为的穷。”

鞑靼与西北羊,殿内的朝臣都吃过,其肉鲜美肥嫩,还不腥膻。佐以烈酒,吃起来更是痛快淋漓。

李光停顿片刻,直言不讳道:“北地的吏治清明,虽说经常减免百姓的赋税,海贸获利比南边少。臣以为,国库最终能收到的赋税,却比南边要多上数倍。”

话一落音,殿内的朝臣就坐不住了,纷纷吵了起来。

“李相此话从何而来?”

“李相既知晓有人贪腐,为何不上奏朝廷,下令彻查,却在这里意有所指,实为失察!”

“李相此言一出,使得大家皆不清白了,在眼下的紧要关头,让朝廷猜忌我等一众,着实为离间之计,居心叵测!”

李光面对蜂拥而来的指责,镇定自若道:“南边海贸既然获利颇丰,户部究竟收到了多少赋税?南边未曾减免过百姓的粮食秋赋,且只看今年的粮食价钱,我竟分不出究竟是灾年还是荒年了!”

立刻有人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张俊身上。

“都是清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