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回过神,立即质问,“你回娘家就回娘家,作甚带走家里唯一的一条腊肉?”
“啊?”阮柔装傻,“娘,我走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带点肉菜回去,我这一去就是四天,不带点东西回去,光吃娘家的不是净给咱们林家丢脸。”
这年头都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其实要求的是出嫁女的娘家和夫家双方。
一般来说,出嫁女不能拿夫家的的钱财贴补娘家,更不能回娘家搜刮钱财贴补夫家,两家只能当做亲戚互相走动。
所以说,阮柔这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谁家愿意出嫁女带着孩子回去白吃白喝四天啊。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事却不是这个事。
在林母的印象里,之前的大儿媳回娘家,可是从来不用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呢,相反还能从娘家捞不少好东西回来,概因为阮家疼惜这个闺女。
所以,这一次见大儿媳带那么贵重的礼回娘家,林母才会那么生气。
“那你好歹也该清楚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还以为这肉被贼偷了。”林母被说到理亏,忍不住小声嘟囔。
“我也想说来着,可那天早上起来我见爹娘你们都不在,就直接做主了。“阮柔也做出一副委屈样儿来,不过还是保证道,“娘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会跟你们说的。”
这话听得林母心肝一颤,那天他们是故意躲出去的,而且哪里来的下次,家里过年前可都没有肉了。
“嗯,你知道就好。”
本来想要发火的,结果憋了一肚子气回去,教训不了大儿媳,林母看这个三女儿就不大顺眼了。
“家里还那么多活呢,还不快去忙活,跟在我后面干嘛。”
林吉祥闻言顿时一骨碌跑了,再不敢留下来看热闹。
“对了娘,这是我爹娘让我带回来的菜,早上刚摘的,还新鲜着呢,中午炒炒吃了吧。”阮柔很是大方递出手中的篮子,没管林母什么反应,直接回了屋,徒留林母对着一篮子青菜瞪眼。
正是秋天,谁家地里能差这点菜啊,真是亏大了。
从娘家回来后,阮柔很是老实了一阵子,因为上次去镇上又接了一个绣活,足足有八十两银子,需要耗时两个月,等交货了,她身上的银钱正好足够在镇上买下一个铺面,到时,她出钱、阮家出人开一间小铺子,每个月挣上几两银子够花就行。
至于为什么有钱了却不选择在乡下购买田地,当然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人没法耕种,而且,乡下凡事都瞒不住,被林家知道就不好了。
所以,还是开铺子实在。
于是,从秋收一直忙到了过年之前,林家热热闹闹的就要准备办婚事,阮家那边也通知阮二弟的婚事时,阮柔一副绣活才终于做完,换来八十两银子。
林家的喜事,阮柔一个做寡妇的是半点不沾,问就是自己寡妇怕冲撞了,却是带着钱兴冲冲跑回阮家。
“娘,我攒了一百来两银子,这钱放着也不是个事儿,我想着在镇上买个铺子租出去,你看怎么样?”
是的,阮柔没有开口就让阮家人开铺子,否则显得自己没人帮衬必须要阮家出面一样,最好还是阮家人主动提出来,她考虑一番再同意。
“一百两?买铺子?”不管哪一样,对阮母来说都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了。
“对啊,”阮柔回答的理所当然,“我都做了好几幅绣活了。”
阮母被噎了一下,而后忐忑问,“真的要在镇子上买铺子啊,那可得费不少钱,不如买上几亩地,每年还能多收点粮食?”
“娘,你看我一个人是能下田种地的吗?”
“你还有两个弟弟呢,再不行我和你爹也能帮你干点儿。”在农家人眼里,田地就是最大的财产,每家每户但凡有了余钱都得想着法儿去周边几个村子搜罗一两亩田地,只有如此,一代代传承下来子孙后代才能养活自己。
阮柔幽幽瞥了眼阮母,愣是把人看心虚了。
而后她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