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倩点头,“我之前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提醒我”
除去阮柔的存在,郑倩几乎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虽说依旧不知道写纸条的人是谁,可也已经不重要了。
闻言,林涵神色逐渐苍白,眼中透露出几分绝望,“孙根那老东西真是缺德到家了,也不怕断子绝孙,死了下地狱,孙强本来就不愿意让我去上大学,要是再出了这事,我恐怕真得一辈子留在这永安村了。”
“别急,既然提前知道了,就代表我们还可以想办法。”郑倩本是来找她打听消息、商量办法的,没想到,直接把人将绝望了,只得无奈安慰。
林涵不是个柔弱的性子,刚才只是一时被打击到,此刻一经安慰,立刻振作起来,“你说得对,得想办法才是。”
“孙根打通知书的主意,他一个人干不了,肯定有邮政员的配合,我记得村里有个姑娘嫁到镇上邮政局去了,会不会?”
郑倩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所以我之前特意去了县里邮政局,但作用不一定大,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林涵眼神闪烁,“那我今天先打听一下孙强的口风,有了新的消息我再找你。”
“好。”两人又商量了许多细节,之后,郑倩才又一副焦虑的模样离开。
等到郑倩走后,林涵酝酿了一下说辞,等到孙强回来,故意说些自己肯定考上大学的话语,仔细观察孙强神色,见其面上带着不屑,也不似之前那般担忧自己去上大学离开,心隐隐往下沉,郑倩的消息绝对是真的。
一群渣滓!她心内暗骂,而后,暗暗思考对策,她才不会留在永安村跟这群人一起发暗发臭,她本就该光明正大去上大学、开启全新的人生,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她。
且不提郑倩、林涵的动作和想法,镇上,卢长栋被仇人报复打断一条腿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巷子里,路过的好心人张罗着把人送去镇上卫生院,同时有认识的人赶忙去通知卢长栋的家人过去交费照看。
卢家,卢母和卢长栋的妻子孙芸先是不可置信,但来人慌张的神情不似作假,“哎呀,这种事我骗你们做什么,你家长栋在卫生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卢母半信半疑,“卫生院,那我跟你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家里还等着呢,你自己去就是了。”说着,也不多劝,匆匆离去,就如来时一般。
卢母这下倒真相信了,不信也不行啊。
卢家人口简单,卢长栋是家中独子,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外嫁,上面卢父早些年生病去了,现在家中也就卢母、儿子儿媳,以及刚满三岁的小孙女卢美红。
卢母心忧儿子,急着去看一看,遂叮嘱儿媳,“小芸,你看着家里,待会要是我没回来,你就收拾些衣服饭食去卫生院。”
“好嘞。”孙芸应下来,眼见婆婆急到脚步踉跄,不由得有些惶惶然,卢长栋是个老实人,安安分分做着邮政局的工作,一家子大富没有,可吃着公家饭起码不愁吃喝,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事呢。
此时的她完全没想到,她口中的老实丈夫早已存了歹心,跟孙根合作要换人家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谋好处,不知要毁了多少人的一生,跟老实人这个称呼可是半点不沾边。
卢母一路赶到卫生院,果见儿子满脸痛苦躺在简陋的病床上,卫生院仅有的一名医生正给儿子正骨上药,心内的侥幸彻底消失,她当即猛的一扑,凑到病床前,嚎啕出声。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哪个挨千刀的干的,要是让老娘知道,定抽了他的皮、剥了他的骨,叫他下十八层地狱,死后都不得超生。”
来卫生院的基本就没好事,医生也早就习惯病人家属情绪不稳定,可骂人就算了,还乱搞封建迷信,这他就受不了了,可不能牵连自己,连忙暂时放下手下的活儿,转头对卢母道,“病人家属,安静,容易耽误我给病人治疗,而且,再乱搞封建迷信,你待会就带着你儿子回去吧,我这小庙伺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