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开口,“那还是我去吧,永安村距离镇上更近些,而且我本来就要寄写信给家里。”
“那就辛苦你了,郑倩。”有人挺身而出,其他人都挺高兴,好话一句接着一句。
在永庆村吃过早午饭,众人又聚在一起玩闹了半个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方才匆匆往回赶。
等郑倩打听到村里驴车下一次出发的日子,已经是阮柔来后的第三天,郑倩心里默默数着日子,驴车要四天后才出发,来回就是一周,着实有些漫长。
实际上,自打阮柔来说了录取通知书会被调换的消息,郑倩心中就一直不安,她说要寄信回家也不是假的,她自己努力打听消息之外,还得让爸妈那边使使劲,都是官场上的人,多少有几分渠道,总比自己一头懵地瞎打听强。
而还没等到驴车,郑倩先等来了村支书孙根。
孙根是一个长得不大高、但相貌颇有几分憨厚老实的五十岁汉子,因着曾经上过学堂,说起话来也很有几分条理,整体看来更偏向于一个读书人,而非下地干活的农家汉子,这就使得他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一个十分公证讲理的人。
而郑倩却知道并非如此,她真正见过的人不多,却在父母口中听过诸多案例,她记忆最深的是,看一个人,不要只看他的外表如何、说了什么,更要看他做了什么。
从来到永庆村,她就开始跟村支书打交道,哪怕对方言语上客气,可在安排活计上总是安排些难办的农活,通常都是村里的壮劳力干的,还是她察觉不对劲,在知青点透露自己父母的身份背景,那之后,孙根的态度才算彻底和善,她说话办事也不会被人一直为难。
她并不抗拒利用父母身份为自己争取些权利,但不代表她对这样的人有好感,那之后,她一直很警惕孙根这个人,与之打交道更是提起十二个心眼。
如今对方突然找上门,还是在阮礼雅刚上门的情况下,郑倩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不管心内如何作想,郑倩和孙根两人都表现得一副很友好的模样,人在屋檐下,低头又何妨。
孙根人站得笔直,只手里提了个小火炉,笑呵呵地问,“小郑知青。”
郑倩同样扬起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孙支书。”这是她判断出的对方最喜欢的称呼。
孙根果然眯着一双眼,偶尔眼中透出一丝精光,“呵呵,最近可还好,知青点的木柴够用吗?”
“够用,秋天大家都很努力捡柴火呢。”郑倩回的积极,心内却腹诽,难道自己还能说不够吗。
两人寒暄了几句没甚营养的话,孙根终于来到正题,“郑知青啊,听说你们最近在打听高考成绩的事?”
郑倩一边心道一句可算来了,一边小心翼翼应付,“是啊,高考也有段时间,却没能听到什么消息,大家心里都有点不踏实,所以想着进城问问。”
村里赶牛车的那一户同样姓孙,按辈分是孙根的侄子辈,故而,郑倩压根没打算瞒着,结果摆在这,但事情的起因经过可不就全靠自己编。
闻言,也不知孙根信没信,只听他试探问,“前几日,阮家那丫头来找你了?”
若是阮柔在场,定要呵呵一声,别看孙根叫得好似多亲切,可实际上,默认整个村子压在阮家头上的就是孙根这个村支书,旁的村子,有克扣下放人口粮的,可做到孙根这样只勉强让人饿不死的也是少见。
“嗯,她也参加了高考,等得心焦,在村子里也不知道问谁,就来找我了。”
双方你来我回,孙根再三试探,郑倩态度始终坦荡,倒叫孙根察觉不到什么异常,可他就是直觉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想到自己先前谋划的事,到底保险为上,孙根状似体贴道,“到底天气太冷,你们特意跑一趟不划算,正好我过几日要去镇上开会,顺便打听打听,也省得你们跑一遭。”
“哎哟,那倒是多谢孙支书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还望孙支书帮忙打听一二,我们感激不尽。”郑倩连忙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