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就已经收到消息。
“这是怎么了?”田大郎眼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怜惜,甄氏却根本分不清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大郎,我,我爹娘让我跟你和离。”甄氏哭哭啼啼说道,哭了一路,此时的她双眼红彤彤,似一双兔子眼,可怜极了。
“和离!”田大郎震惊,第一时间想发火,可看见甄氏的神情,那股子火气硬生生憋了下去,“你爹和继母的意思,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不想和离的,从小继母一向待我不亲近,爹爹也最喜欢一双弟妹,我一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小家,”甄氏抽泣着,仰头看向田大郎的目光带着仰慕和亲近,“直到和大郎你成亲,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家,才知道不看他人眼色的日子,我怎么会想要和离呢。”
“那咱们就不和离,我们趁早收拾行李,早点离京吧。”田大郎本是怀疑的,可瞧见甄氏心向自己的模样,当下便信了七八分,忍下火气开始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最后冒出来的唯一想法就是惹不起,躲得起。
“真的吗,可我爹一直担心广川侯府的事会牵连甄家,方才把我喊回去威逼利诱,就要强压着我与你和离,说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殃及娘家,若我们走了,我爹和继母会不会使坏啊?”甄氏又是欣喜又是担忧,“我那继母最是个狠心的,说不定会用什么下作手段。”
田大郎心中冷笑,定是他那老丈人心思多才想的坏主意,还特意推了继妻出来做这个恶人,也就自家这个被继母忽视惯了、也没正经学过后宅阴私手段的人才会这么简单就信了。
甄氏被唬了一跳,还以为田大郎看出来她在做戏,好在并没有。
要说田大郎为何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呢,一来是长久以来的自信,做了十几年的豫章侯府世子,他自认不管是相貌、人品、学识还是家世,都是同辈中的翘楚,如今失了家世,可其他的依旧还在,对上甄氏这样的小官千金,自然不觉得对方会嫌弃自己。
二来,就是甄氏的戏做得格外好了,没有用被容易拆穿的姜,可以说,她流出的每一滴泪都是实打实的,在甄家,她就特意给自己的眼睛来了一下,有了痛感眼泪顿时哗哗不绝,加上一路硬是把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这才能维持住一副伤心落寞的模样。
田大郎咬咬牙,“这事你别管,也别应,我明日上门去跟你爹谈。”连一声爹和老丈人都不愿意喊,明显真生气了。
翌日,田大郎叮嘱甄氏在家中收拾行李后,一个人出门去往甄家。
甄氏不知双方具体谈得如何,只得在家一边神思不属地收拾,一边心中想法纷纷,终于,半上午出的门,到晌午前回来。
田大郎回来就气喘吁吁,瞧见甄氏条理分明地指挥下人收拾,半晌没吭声。
甄氏只能主动问,“大郎,你跟我爹娘可谈好了?”
“谈好了。”田大郎回应的声音有气无力,“你爹实在顽固不化,区区一个三品官,竟还在我面前耍起威风来了,他是忘记当初成亲时点头哈腰的卑微模样了吧。”
这话着实不客气,甄氏哪怕跟娘家不亲近,也颇觉受辱,正巧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什么,他还嫌弃起你来了,你这么优秀,合该是我配不上你。”
闻言,田大郎心中略觉舒坦,果然,甄氏是向着自己的,可惜,两人有缘无分,只能和离了,“甄氏,是我对不住你,我们,怕是要和离了。”
“什么。”甄氏泪眼涟涟,“我爹他说什么了?”
“你爹冥顽不灵,一直拿我们田氏一族和我娘三弟那边的流放威胁,是我护不住你。”
田大郎满心愧疚,不只为和离之事,还因着甄父威逼利诱百般好话讲尽,他见有利可图,这才同意和离,毕竟甄氏也就甄家不受宠的嫡女,胜在省心、家世还行,要说真能提供什么实质帮忙,那还真没有,远没有甄父许诺的好处大。
“呜呜呜。”甄氏忍不住捂脸痛哭起来,“和离了我可怎么办啊,不会被我爹和继母送到山上的寺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