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的好名声同样功不可没,她三十岁时,得皇后娘娘召见,封赏一品诰命夫人,而彼时,刘一帆才不过三品官,不看实权,阮柔这个一品诰命可比刘一帆的官位还高,等事情传回阮氏宗族,又是一阵热闹议论。
只是,阮氏新任族长觉得风光的同时,又有点憋屈郁闷。这些年来,眼看着阮家走得越高越远,整个宗族能沾的光却极少。
究其原因,不过当初的老族长不做人事,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觊觎阮家家财罢了,哪怕他当族长后尽力弥补,可天高皇帝远,人家的视线早就不在这一亩三分地,只能偷偷把老族长一派骂了个狗血喷头,其他知晓阮家多能耐的族人们更是动辄横眉怒目,惹得老族长一派缩紧了尾巴做人,当初的阮老四和阮老七家更是一家比一家惨,当初在阮家当帮工的秦氏,更是跟村里其她妇人没区别,早没了当初在阮家时候那般矜持自傲,方才明白,离了那份帮工的活计,她在夫家什么都不是。
一岁换一岁,新人换旧人,时间带走的不止岁月,还有人,曾经的老人一点点离去,知晓阮柔与族里恩怨的人虽还有,却甚少提及,毕竟说一回怄一回,没沾边的族人恨不得回到过去对阮家伸出援助之手,说不得就能沾上天大的光呢,可惜一切不能重来,于是,更多年轻人知道的则是村里有一位长辈立女户、开粮铺,如今名满天下,被皇家赐“义商”之名的阮氏粮食就出自她们宗族,男子们面上不敢说什么,心中暗暗腹诽牝鸡司晨,女人们则各有自己的想法。
第543章 时光一晃,已是很多很多年后。 刘一帆历经几十年,一路……
时光一晃,已是很多很多年后。
刘一帆历经几十年,一路做到二品大官,帝王心腹,一辈子都在兢兢业业为官,为百姓奔波,直至耳顺之年(六十岁),方才得以乞骸骨,告老还乡。
说是告老还乡,实则两人对所谓家乡都没有固定的概念,最终选择沿着阮氏粮铺的痕迹,一点点踏遍山河,直至从心之年(七十岁)方才回到京都,开启正式养老生活,彼时,阮母早已仙去多年。
回忆往昔,自两人入京,一人官路亨通,一人生意顺畅,一人是人人称赞为民做主的清官大老爷,一人是百姓人人皆知的仁商,皆名满天下。
与之相对的,则是刘家那边愈渐落魄。
刘父哪怕能力卓然,可没有足够的家世背景,又没有亲朋殷亲帮衬,最后终身也只做了三品官。
他一生只得两个儿子,大儿子入赘,且是出名的清官纯臣,在官场上从不伸手其它诸多杂事,所以帮不了他什么,至于小儿子,性子被宠坏了,打小就是膏粱纨绔,别说为官做宰,便是最简单的秀才试都没能过,一生都是个白身,刘家的前途算是在这一代彻底终结。
要说不甘,刘父自然有,遥望远昔,他只是为大儿子选择入赘略有些惋惜,惋惜大儿子的才华学识以后不能为刘家扬名,但那时,他还有年幼的小儿子,大儿子出色继承了他读书的才能,他便以为小儿子也会如此,谁知竟生个了草包,大字不识一箩筐,怎么教都跟个蠢猪似的,时日久了,他却越发后悔叫优秀的大儿子出了门,只可惜,再后悔也为时晚矣。
而刘家的继母,争了半辈子,熟料最后自己万分宝贝的小儿子,就是有亲爹用心扶持,依旧跟扶不上墙的烂泥似的,带累她没了脸面。
想她虽是侯府庶女,可在娘家时,出入的也是公侯之家,哪怕婚事不算顺遂,到底嫁的是四品官,一省知府,作为继室,除了有个继子闹心,出门在外从没有受过半分委屈,结果丈夫离世后,儿子一介白身,连累得她也再没了外出跟官家夫人交际的机会,向来要脸面的她只得日日窝在家中,一时恨不得自己顶了小儿子去科举,一时又后悔当初早早赶了继子出门,否则,也不至于母子俩无依无靠,狼狈归乡。
只是,不管旁人如何作想,都早已不能牵动阮柔和刘一帆的半分心神,叫阮柔欣慰的则另有其它。
事情还得回到遥远的铜湖村,原本铜湖村也只是个普通小村落,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