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痛哭流涕。
“娘啊,我心里苦啊。”
田孙氏怔住,这个大儿子一向意气风发,作为侯府世子,就连她这个母亲都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而是被豫章侯带去外院,基本由父子和豫章侯本人教导,母子俩一起说话的时间都不多。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对这个大儿子的观感大多是骄傲自豪,当作自己在豫章侯立足的一大倚仗,而对小儿子田三郎则更偏向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所以,在田大郎被夺世子之位后,田孙氏更多的是气愤,气愤自己的儿子丢了世子之位,担心庶子上位影响自己侯府夫人的位置,继而在之后试图推小儿子当世子,既现实又冷酷。
可眼下,看着大儿子依恋自己的模样,田孙氏难得心软,刚才的火气卸去,“大郎,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下面的下人们不懂事惹你生气了?”反正半点不提自己。
好在田大郎给自己灌的酒十分到位,九分醉中掺杂一丝算计,“娘,没、没事,我就是难受,是儿子不好,是儿子不争气,丢了世子之位,让娘你为难了。”边说,边眼泪哗啦啦流着真诚忏悔。
田孙氏有些沉默,其实事情的真相豫章侯府的人都清楚,两个孩子做错了是真,可更多的还是阮家借此斩尽杀绝、不留丝毫余地,加上圣上早就看他们这些勋贵侯府不顺眼,这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要说恨大儿子愚蠢吗,当然恨,若没有新婚夜那一日的事,她本可以顺当安心继续当自己的侯府夫人,只等儿子将来继承侯府,她就是铁板钉钉的侯府老夫人,整个京都都是数得着的,可现在呢,就差跟过街老鼠一般狼狈不堪,险些连侯府爵位都保不住。
可再恨,事情已经发生,她能做的只有尽力推小儿子上位,至于大儿子,到底是亲生的,又丢了世子之位,她难道还能对自己的亲儿子做什么吗?
但总归,大儿子已经没了太大价值,母子间感情有限,田孙氏正发愁,其实没什么安慰的心思。
田大郎仅剩的一丝理智正在暗暗咬牙,自己都做戏到这程度,田孙氏竟然还是不为所动,最后只得祭出一招,“娘,你说我以后能做什么呢,丢了世子的位置,娘,我对不起你,对了,三弟,没了我还有三弟,我可以帮他坐稳世子之位,娘,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田孙氏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颇有几分心动。
大儿子的能耐她还是清楚的,如今只不过坏了名声被圣上厌弃,却不代表以前的脑子和学识都没了,正巧,田三郎脑子不够用,身边还就缺一个智囊,“大郎,你真的愿意帮衬你三弟?”愿意从风光的世子,转变为以后只能躲在亲弟弟身后的傀儡,甚至还要眼睁睁看着人家夺得世子之位?
“娘,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如今恐怕也就娘和三弟不嫌弃我了。”
田孙氏可疑地沉默一瞬,说实话,她还真有些嫌弃,可不能说,“傻孩子,天底下只有孩子嫌娘,哪有嫌弃孩子的娘。”
母子俩都知道这句话不可信,可为了彼此的目的,还得继续做戏。
“娘,你对儿子真好。”田大郎嚎啕大哭。
“娘的好大儿。”田孙氏慈爱地抚摸儿子的头顶,“你别担心,以后只要有娘和你弟弟在,就少不了你的,等你三弟当上世子,娘就让他给你找个出路。”
母子俩一番剖心析肝的陈情,互相痛哭一场后,田大郎碍于酒意,混混沉沉睡去,被几个小厮搀扶着回去院子。
等小厮们退出去,田大郎豁然睁眼,他很小的时候就练习过酒量,哪怕再醉都知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更不会有断片之类的事情发生,所以对于方才的事情,他全然记得不说,此时还能回想一番,看自己刚才是否有不恰当的言行。
良久,他嘴角再次露出一个冷笑,得多蠢的人才能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坑害得自己丢了世子之位的人抱以善心,还帮衬,若非一母同胞,实在没其它选择,他恨不得亲手将人宰了。
而田孙氏那边,等人走后,她若无其事抽出帕子擦拭了下眼角四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