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家的田地,可对于十里八村田地的租子那也十分了解,当即夸口保证,“没事,不就四成租子嘛,我来给你找,保证不耽误明年的春耕,正好我有一个老友家在隔壁的方山村,改明儿有空我替你去问问。”
方山村,那可够远的,阮老四一听,心内直打鼓,顾不得委婉,直接拒绝,“族长,方山村太远了,还是我自己在隔壁几个村子问问吧,想来也能找到四成租子的人家,就是远一点,一来一回得费不少功夫。”
阮族长顿时民百,其实他自己心中有目标,只是怕麻烦,便宽慰道,“费点功夫怕什么,咱们农家人最多的就是那一口力气,再者说了,你不租惠娘丫头的地也是好事,起码以后不用对个小丫头低三下气了不是。”
某种程度上说这话是对的,毕竟不蒸馒头争口气,可对于讲究实在的阮老四而言,这话实在不中听,他正想着怎么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鼓动租长去那丫头跟前给自己说说好话呢,就听老七在那坏事。
“族长说的也对,其实顶多辛苦一点,多跑几步路而已,以后都不用在那丫头跟前低三下四了。”阮老四说着还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甚至拿自家出来举例子,“你看看我家儿媳,之前在她家做帮工,辛苦操心不提,也是说辞就给辞了,当时我那儿媳妇也很生气来着,碰上这事谁不气,但是吧,你吃人家饭就得受人家的气,现在我们不吃他家那一口饭,以后也不用看她脸色,别提多舒服了,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阮老四在心里暗骂,站着说话不腰疼,田地里干活本就累得要死,来回多上一里路,都能把人累瘫,可看看族长一脸真诚的模样,以及老七同仇敌忾的神色,他到底不好翻脸,只怏怏地自行回家,什么事都没办成——
另一边,阮柔可不知道阮族长这边发生的一系列的争执,事实上,她还真不是单独针对阮老四家,准确点说他是针对整个村里跟自己不对人家。
她这一口气实在憋得太久了,从刚穿来时,她就想跟族里闹腾,可又没有真正的站得住脚的理由,毕竟过继这种事情,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是自家吃亏,但是从宗族里礼法大义的角度来看,族长做的事情竟然也不能说错,所以这口气她便一直压着压着,压到了如今,总算能出一口恶气。
当然,她也不是要跟整个种族作对,一来,不是所有族人都跟阮族长和阮老四家的意义,打着吃绝户的主意想要侵吞家中财产,不少族人只是默默旁观,既不阻止也不进行压迫,顶多只能算普通人。二来,这样的时代下,她不好跟整个宗族闹翻。
换言之,整个阮氏宗族,有一部人天然跟她立场对立,这些人需得小心防范,但还有另外一部分,她可以争取,哪怕从现实的角度来看,争取足够多的族人对她肯定没坏处。
仔细算下来,她留在铜湖村也已经有段时日,放着镇上铺子的生意不管,可不是单纯就为了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她对族里的期望,长时间来看,就是把现在的族换成自己人,起码得配合自己,不能想着法儿的搞破坏,当然,这是稍微长远一点的计划,短期来看,就是笼络一批跟自己有利益相关、性子又比较老实,不至于私利心过重的族人,让自己的行事能方便一些,也希望以后有一些稍微可信一点的族人可用,更次之的,她不希望阮母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还会被人指责,哪怕对方说的没什么道理,无端的指责也会让阮母心情不佳。
总的来说,就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故而这些日子,她跟刘一帆借着上门给人见礼的机会,已经初步笼络一批族人,只等日后慢慢发酵,等她的资本再雄厚一点,不愁他们不站在自己身后。
前后约莫在村里子待了半个月,除去中间有几天乘着牛车外出收粮外,大多时候都待在村子里走家串户,着实有些无聊,她便想着回镇上,短短时间,她就觉得镇上比村里更像自己的家。
半月下来,阮母在村子里看着倒是没有一点不适应,她还以为阮母更愿意留在村子里,结果最后还是跟着她一起去镇上。
后来还是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