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帆解释道,“不过,明年春我就要下场,应当不会有太大波折。”
科举下场,从某种程度便意味着他长大成人,可以有独属于自己的交际圈子和未来,届时就可以不必受刘父太多掣肘,按理那时才是入赘转户籍的最好时机,但同样的,衙门的人未必敢给一个科举入第的人办入赘,所以他选择趁早办了,如今面对刘父的怒火,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你去吧,好好考。”听见他要下场,阮柔没问有几分把握,实际上,若全力以赴,刘一帆不说拿状元,起码前三甲轻轻松松,但具体能考多少,还得根据最稳妥的情况来,这点刘一帆自己肯定有数。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阮柔忽然想起什么,问,“你要不要先跟我回家一趟?”
眼看转户籍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天,刘一帆还没有上过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阮母最近都跟着住在镇上没有回村,刘一帆自然没有回村的必要,但若人真的要回去,最好还是一起回村一趟,一来是村子里还有些手续要走,拜见手续、入宗祠之类的,二来,彻底打消阮氏族人的一些念头。
刘一礼不用多想,直接点头,“好,时间你来定,我都可以。”
阮柔思索片刻,“要不就明天下午吧,后天我可能又要出去进货。”
闻言,刘一帆顿时无言,颇为无奈看向对方,“你就不能培养个人替你去,何必次次都自己跑。”刘一帆本人是不赞同这种浪费时间基本毫无意义的行为的,还不如跟他一样窝在后院看书呢。
阮柔倒不赞同,“出去累是累了点,但也不是毫无收获,多看看这个世界,多认识一些人,不也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吗?”
两人想法不一,刘一帆便没有再吭声,总归两人都是性子倔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行,那就后天,我明天把要备的礼准备好。”刘一帆还没打听到这一点,想着明日按本地的习俗来。
阮柔顿时噗嗤一笑,“入女户可不需要备什么礼,只要你不嫌弃我给出去的礼太薄就好。”
刘一帆结巴半晌,方才道,“我备的是我想要送的,你给的是你给的,怎么能混为一谈。”只是本地习俗怕是无从参考,他按照自己想的来就成。
阮柔坦然接受,“那行,我们各备各的,不过,回村肯定还有些手续,你起码得空出两天来,说不得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刘一帆早知道阮氏宗族的那些糟心事,否则不一定有他入赘的事。先前阮柔立女户,虽然叫阮氏宗族不痛快,可贪图财产的心肯定没断,只是比之前艰难了些,也是看阮家态度坚决,行动上略有让步,却绝没有彻底断了心思,而刘一帆入赘的事一定,基本就代表阮氏宗族彻底没了染指阮家聚爱财的机会,指不定就会狗急跳墙。
“我带上两个护卫,你自己也注意些。”
“嗯,我把孙姨带上,她一个,你这边两个,应当够了,想来他们也不敢硬来。”话虽如此,阮柔的语气却是极冷,她还没有主动对阮氏族人做什么,只希望他们以后都识趣,否则,她可不会轻易绕过。
刘一帆见状,伸手牵过她的,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静谧的气氛持续了好久,阮柔松手,起身,“好了,我先回去跟我娘说一声,你且做你的吧。”
刘一帆将人送到门口,折返后,对着刘父的信,终于吩咐顾华研磨,磨磨蹭蹭写回信,一封信愣是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勉强凑足百字,大体意思就一个,入赘已经办了,自己还有点事,等忙完就回去,主打一个叛逆不听话。
不敢想象刘父收到信会是如何震怒,刘一帆犹豫片刻,到底没把信交给顾华,而是交给一个刘家继母塞给他的小厮,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回省城。
且不说刘一帆的小厮如何苦着脸恨不得回省城的路能走到天荒地老,省城,刘府宅内,刘家继母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得亏顾忌刘父黑如锅底的脸色,才将将忍住,勉强配合做出一副恨其不争的慈母样。
离了刘父跟前,刘家继母实在忍不住,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