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颇为如沐春风,甚至就在一旁帮忙介绍起布料来。
阮母听女儿说过,对方是一个读书人,眼下开着布庄,不过为了打发时间,也给下面的人找个生计,并不图赚钱,但她以前听说过的读书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一股子世上惟有读书高的姿态,但对方却清楚知道布料的品类,甚至能对着她介绍。
且不说阮母心里的惊诧震惊,在刘一帆的介绍下,她最终选中一匹半布,正欲付钱,却被阻止,阮母皱眉,没理会,依旧坚持付了钱。
交易完毕,阮母看向边上一左一右两个状似忐忑的年轻人,一个是亲闺女,一个是可能的未来女婿,光看外形,男才女貌,倒是登对,就是年纪还小,所以哪怕她观察短短时间觉得对方人不错,也不敢放太多希望。
刘一帆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邀请几人去后院坐坐,本来阮母不乐意,还是阮柔拽了几下她的胳膊,这才跟着一起进去。
熟悉的石桌前,阮柔悄悄竖起耳朵,整个后院只能听见刘一礼自我介绍的声音,倒并没有过多吹捧,而是十分诚恳将自己的家庭情况、目前面临的境遇等如实道来。
如此,便是连心内十分不乐意的阮母,心中都生出几分动摇来,“你日后还要读书科举,入朝为官,当真能入赘?”其实不是不能叫女儿取消女户户籍,改为嫁人,但那种感觉,就跟往前走了九十九步被迫回头一样,叫人心里憋屈得慌,更何况就算对方此时情谊为真,又如何能保证其日后几十年对女儿的感情都不便,不管从哪个角度,入赘都是阮母最期盼的结果。
刘一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这个问题早在他预料之中,“据我所了解,朝堂并未禁止入赘男子科举入仕,所以入赘一事对我的前途没有任何实质性影响,顶多有些风言风语,但我相信我的能力,不必在意那些。二来,我家中情况复杂,刚才也已经说过,除去我的父亲可能不支持外,我的继母、外家大半会同意。”
阮母心中暗暗思量,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思更加心动,只勉强留出一丝理智,“那就等你把问题解决了再说。”
闻言,一直低着头表现十分老实的阮柔嘴角抿出一个笑来,抬头与刘一帆对视,眼神里满满的表扬。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阮母只当没看见,又聊了几句,到底不便多待,起身告辞。
四人重新走出去,原本大气不敢喘的顾华才凑到自己少爷面前,“少爷,你觉得阮妇人对你印象怎么样?”
刘一帆淡淡瞥他一眼,没回答,依旧拿了书全神贯注看着,徒留顾华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敢打扰少爷看书,愣是自己在原地团团转。
另一边,阮柔四人从布庄出来就要回村。
说起来,今天这一遭收获还真不小,首先是把心仪的铺子买下来,等到采买够一定的粮食,铺子就可以直接开张了,二来,跟刘一帆正式见过一面,就算见过家长,只等刘一帆外家那边的消息过来。
故而,一路上,阮柔坐在牛车上,心情很是轻松,而阮母,则是跟宋姨商量新买的一匹半布要怎么裁剪、做什么款式的衣裳,至于金小妹,此刻正老实坐在前面赶牛车,熟能生巧,如今她已经是一名熟练的赶车人了。
到家后,阮母把阮柔叫回房间,收好铺面的房契户,母女俩来了一场彻底的谈心。
凭今日见过的这一面,阮母觉得女儿没有看错人,但她还是要问一句,“惠娘,你真的不考虑,把女户转回正常的女子户籍吗?跟刘家的背景比起来,我们这些家产,实在不算什么。”
毕竟阮家满打满算,资产也不超过一千两,比起堂堂知府,只能说九牛一毛。
阮柔摇头,“我不。”
坚持女户,不止是为了原主的心愿,更是因为她也想自己试一试,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用女户的身份能走多远,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她依旧记得之前做过的一个任务世界里,所谓的三代还宗毁了不少人家的希望,她想着,女户或许是另一条出路呢。
“好,那你们就好好过,不管将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