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等我慢慢寻摸,一定给你找个好的回来。”阮柔一本正经保证道,给阮母逗得直乐呵。
阮柔说的也是真的,她没准备一直不成婚,原因嘛,自然是她察觉这个世界有自己要找的人,她隐约感觉,那个人也来了这儿,既然都在,相逢总是早晚的事。
出门一趟,阮柔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老实待在家中,只偶尔出门查看一下田地里的情况,跟村子里的老农们聊聊天,知晓些时令气候上种植的小知识,也叫旁人知晓她不是那等睁眼瞎的,就连阮氏族中,双方的关系都改善不少,起码见面能有说有笑,唯独秦氏夫家跟之前族里逼着过继的隔房堂兄家却是怎么都不愿意搞好关系的。
“你跟他亲近了,殊不知他心里有没有怨恨你,族里其他人家哪怕再觊觎也没冲在前面,只有这家,要么就是蠢到让人当枪使,要么就是心思深沉之辈,不管哪一种,都不适合有所来往。”对这两家人,阮母是如此对阮柔说的,可谓一针见血。
只是听着,阮柔不自觉回忆起原主的上一辈子来。
其实要说多悲惨难过,好像没有,起码相较于其他女子来说,一家人在一起辛苦过日子,还能有一口安生饭吃,勉强也过得去,但凡事就怕比较,阮父在世时,原主是家里金尊玉贵娇宠长大的,凭什么阮父没了,就得把家里的家产拱手让人,沦落到自己出嫁连嫁妆都没多少的程度呢。
是的,上一辈子,没有阮柔的强烈坚持,原主母女最后还是架不住族里的威逼利诱选择了过继,人选正是秦氏那个隔房堂兄的侄子,从辈分上来说,也算是原主的族兄,原本在家连个名都没有,只家里老二老二的叫着,等真的被族里过继到原主家,立即取了承宗的名字,叫人一听便觉心里不舒坦。
这便也罢了,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名字也算道出了事实。
但更过分的是,明明不管从宗族礼法、还是朝廷律例来说,过继都代表着这个人跟原先的家人父母断了关系,只是过继这家的子孙后代。
偏阮承宗不是,一来,对方当时已经有十来岁,记得家里的各种事情,跟家里人的情感割舍不断,二来嘛,自然是因着利益,那户人家好不容易把儿子使劲过继出去,可不得想捞点好处。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阮承宗荒谬地选择了兼祧两房,两边各娶了一个妻子,一个普通的乡下农户,能弄成这样也是稀奇。
如果仅是这样,也就是阮家人憋屈一点,日子还能过的去。
可人心到底是偏的,身在原主家的阮承宗,思考没有考虑,是原主家让他有了这一切,也忘记了曾经在自家时身为家中老二,被父母不待见,被兄弟戏耍捉弄的日子,依旧把亲生父母看得最重,一点点逐渐把原主家的财产挪回去
最开始,是一些家里能看得见的银钱、家具、好物件等,再到后来便是家里的田地,俱都被他挪到了亲生父母家那边,留给阮母和原主的,只有的一所不便转移的空房子。
当年阮父阮母辛苦给女儿攒的嫁妆一点没能保住,最后原主十六岁出嫁时,整副嫁妆加起来还不到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的人家来说可能已经不少,但作为阮木匠家的女儿来说,比起阮家的全副身家,可谓憋屈至极点,至于阮母,更是晚年凄凉,不仅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要自己下地喂鸡喂猪,挣自己一年的口粮。
原主婚后的日子不算太复杂,普普通通的农家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有时候普通到,原主恍然觉得曾经享受过的种种好日子都是一场梦,自己从不曾拥有过一般。
经历了前后如此强烈的对比,原主才会滋生足以召唤她前来的怨气。
阮惠娘的心愿是什么呢,她临终的那一刻只想着,自己再也不要选择让别人过继到自家,当自己和娘亲的主,她不仅要立女户当家做主,还要活得很好很好,让娘亲能安享晚年,不必再吃苦,让阮氏族里的人,尤其阮承宗一家,继续过他们本就该平凡到没有出头之日的日子。
前者,她正在努力,后者,就以她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甚至她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