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阮柔纳闷,她猜测是存钱罐,只是不明白阮母为何突然告诉自己。
阮母小心地扫清陶罐上的泥土,颇为珍惜说道,“这是我和你爹前些年存下的家当,你爹身体康健却突然去了,这些日子我总是担心自己也有这么一遭,见你如今当家理事颇有章法,就想着趁早告诉你,省得以后闹出麻烦。”
什么麻烦,自然是阮母若突然去了,家中无人知晓这笔银钱,届时不是永远尘封地下,就是不知便宜了哪路外人。
阮柔揽住她的胳膊,嗔怪道,“娘,你说什么呢,你定然会长命百岁,看着女儿结婚生孩子,还要替女儿照看孙子孙女呢。”
阮母听了也颇为心动,可看着女儿小小年纪,到底定了定神,取出陶罐上的封口,“少在这给我甜言蜜语,我就说这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
阮柔只得应了,听着阮母一一讲述。
“家里的产业都是阮家祖上和你爹一点一滴攒起来的,赚来的银钱大多添置了田地,你爹在世时也说多置办田地,可惜没遇到愿意往外卖地的,这些银钱也就剩了下来。”
阮柔看着阮母动作熟练的将陶罐中的三个荷包分开,“这个装的银钱,你爹行事小心,担心银子太大不容易保管,特意换成了银子。”
看着金闪闪的黄色,阮柔只有惊叹,乡下人家一般最多用到的是铜板,银子都极少用到,更遑论金子。
按时下价值,一两金可兑百两银,一两银可兑一千铜板,呈现在阮柔跟前的,便是两锭金元宝,看着分量不多,却足足值两百两。
“还有这些金首饰,有的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也有的是你爹去给我打的,但是在乡下我哪里敢戴着金子,所以都收了起来,算下来,也有个小五十两。”阮母抚摸着一根金簪,眼中似有追忆。
“再就是这间铺面了。”阮母捏着一张薄薄的黄色纸张,摊开细看,阮柔很熟悉,正是她前不久刚过户的衙门契书,只是与房契与地契不同,这是意见镇上的房契,似乎是一家铺面,至于归属人,赫然在阮母名下。
“娘,咱家在镇上还有铺面?”阮柔惊诧问,前一世在原主记忆中,可丝毫没有这一出。
“可不是,你爹那个人,一向最求周全,家里的房子田地都在他名下总不放心,攒下钱特意去镇上置了间铺面,谁也没告诉,还偷偷放在我名下,跟我说,全当做一层保障,省得以后”
以后如何,阮母没细说,阮柔也能猜得到,无非是家中出了变故,好歹有一条退路,不至于走投无路,镇上的铺面,不说值多少银子,起码有个安身落脚之处。
真论起来,镇上的一间铺面少说也得一百五十两上下,这三样加在一起,也就是四百两银子,远远超出阮柔的想象,毕竟,阮家的八十亩田地说来最多不过八百两,已经是很叫人艳羡乃至嫉妒的家产。
“娘,你和爹可真能干。”阮柔小小的恭维了一句。
阮母显见很受用,见过了东西,又一样样用手绢包裹好,放回陶罐,待放回原位,忍不住叹息,“你爹走前一阵还说要是这些银子能换成田地就好了,可惜。”
对所有农家人而言,存再多的银钱,都不如折成同样价值的田地,毕竟田地是能源源不断产生粮食的地方,只要不遇到天灾人祸,一家子就不需要为生计发愁,而银钱存在家中却生不出一文的利钱来。
阮柔问,“娘,我以后在外面多注意,如果有卖田地的,一定早早下手。”
阮母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哪就有那么容易,这有大片田地的,不是家中有当官读书的,就是经年的地主老财,咱们阮家看着富贵,其实跟人家比,压根不值一提。”
阮柔深以为然点点头,田地难买,但机会总得时刻留意着。
数过家当,这下子母女俩可谓开诚布公,阮柔知道这是阮母彻底把自己视为当家人,心中自然欣慰。
“这些钱,便还是在我手里收着,外面还有些散碎银两足够日常家用,若是你那边有需要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