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还小,眼里掺不得沙子,可大人眼里不是非黑即白,说到底,族里逼着过继,可也没真闹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阮母犹犹豫豫说着,一边还偷觑女儿的面色,见没有不悦,这才敢说完。
阮柔没有如阮母所猜测的生气,而是有些叹息,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憋的那口气让她不愿意轻易低头。
诚然,跟宗族完全闹翻不可取,但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叫她先低头,所以,她想着让族里低头,自己再顺势原谅,双方和好,如此,阮家不至于没了宗族照应,也不会叫族里觉得她们阮家好欺负,再鼓捣些有的没的。
“娘,我知道,只是再等几天吧,否则还叫旁人以为咱们好欺负呢。”阮柔宽慰道。
眼见闺女没有置气的意思,阮母这才放心,至于时间上倒是不着急,左右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
母女俩说着话,桌上的饭菜都快空了,阮柔正准备放下手中的碗,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宋氏皱眉,以前阮父还在的时候,家里的大门是不锁的,但自从家里没个男人后,但凡进出都要紧锁,担心有人打歪主意。
“宋姨,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阮母纳闷道,“是小秦氏,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宋氏犹豫片刻,问,“小姐,要去开门吗?”两日的功夫,足够她认清谁是当家做主的人。
阮柔想了想,回,“宋姨,你去开门吧,看看她到底闹腾什么。”
宋氏便去开了门,果真是小秦氏,遂直接问她,“小秦,你来做什么?”
秦氏心里正一肚子火,见门开了,顾不得跟宋氏寒暄,直接一股脑冲了进去,直到堂屋,眼见一桌四副碗筷,心火更旺,“婶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把阮母直接问懵了,“我怎么了?”
秦氏见她丝毫心虚都没有的模样,原本七分的怒火都变成十二分,压根没考虑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发出质问,“婶娘,你们怎么能不跟我说,直接另雇了帮工来。”
阮母没脾气,不代表阮柔没脾气,她斜靠在座位上,看向秦氏的目光带着讥嘲,“你是什么人,我阮家请帮工还要你同意了?”
“我,我”理不直气也壮的秦氏愣住了。
是啊,她是什么身份,说的亲近点,她是阮母的同族侄媳妇,惠娘的同族他堂嫂,说的远一点,她就是阮家花钱请来的帮工,不管从哪层身份,她都没有立场在这里闹腾。
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她在阮家当了好几年的帮工,自认情分非常人可比,而且,有着同族的情分在,那金家又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怎么就让阮家看在了眼中呢。
狠狠瞪了一眼金小妹,秦氏伸手就要过来扯阮柔的袖子,“惠娘。”
阮柔躲开,一副疏离的模样,“堂嫂,时辰不早了,若没事,你就尽早回去吧。”
秦氏又气又急,只觉自己一个人只能在这儿被欺负,遂跺跺脚,一扭头往外去。
阮柔顿时无语,这都什么人啊,转头吩咐宋氏把大门重新关上,一番折腾,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也没了胃口,索性撤下去。
晚上,宋氏和金小妹各自有自己的活计要干,而阮柔则在屋内,跟阮母对着今日去过的田地,一一记录下对佃户的评价,靠谱的明年若无意外还得续约,有的还要观察,还有小部分,则压根不用考虑,明年定然不能再合作的。
一切完毕,阮柔就歇下了。
本想着好不容易能休息几日,顺带理理家里的木工坊,却不料再次有人上门,不是别人,正是秦氏带着一家老小上门。
阮柔不自觉蹙眉,秦氏做的事情近在眼前,这家人怎么还有脸面上门。
果然,不出意料,一家子来还是为了秦氏的帮工位置,要说金小妹没来之前,还不好找借口,总不能直接说我记恨你先前怂恿族中过继之事,哪怕大家心知肚明。好在如今人都请来了,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