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憋屈得多,天天上班被人看西洋景般,上级领导异样的眼光,同事们或打趣或试探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让四人觉得颇为煎熬,活了一辈子,从没有这么丢脸过,孟父恨得直咬牙,埋怨小儿子实在不懂事,结扎就结扎,为什么还能接受媒人的相看,如今自食恶果,牵连他们跟着遭殃。
又一日,结束糟心的工作,孟父脚下飞快钻出厂子,径直往家,一路谁也不理、谁也不看,谁说话都当没听见,等回到家,啪嗒一声关上门,随即臭着一张脸坐在院中,好似谁欠了他几百万。
“哼!”瞧见孟母路过,孟父冷哼一声,道,“老婆子,你最近没有登小三儿的家门吧。”
“没呢。”孟母回,其实不是她不想回,事实上,许多天没见,她很是担心,毕竟小儿子一向粗心大意的,家里那些琐事压根懒得理会,又有两个小的,她可不得多操心,奈何被人围观盯得紧,她担心出门被人说嘴,这才忍着担心没去看看。
“没去就好,咱们老孟家几辈子的清誉,都被他给毁了,你说他个好好的男人,离婚带俩孩子,找个同样寡妇带孩子的,不正合适嘛,就你觉得他是个好的,还非要给他找个黄花大闺女,真是缺了大德了,也不怕人家爹妈知道了找你算账。”孟父满腔的愤怒憋屈愤懑此刻都朝着孟母发作。
孟母也委屈着呢,“那些寡妇说不定都克夫的,怎么能给小三儿找这样的,再说,依我看,那阮家就是一个乡下的破落户,配咱儿子都是高攀了,再说了,我两个孙孙怎么了,有了儿子还省了她来生的功夫呢”
“所以,你听外面人说的那些话就是活该。”孟父都懒得跟孟母掰扯这些话到底多么无理取闹,作为孟家的当家人,他干脆直接下了决定,“这事儿要想趁早解决,只有给小三儿再相看一个媳妇,他的条件就摆在这,既然他不愿意去医院把扎解了,我看也别挑了,就找媒人寻摸一个有孩子的寡妇,不拘乡下镇上,能正经过日子就成。”
“那怎么行!”孟母惊呼,不敢想象如孟父所说,小儿子要娶个什么样的,寡妇,带孩子,还乡下的,就是小儿子愿意,她也不愿意有这么个便宜儿媳啊。
“怎么就不行了,你当你小儿子是金疙瘩呢。”孟父横她一眼,到底提点,“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人家阮家上门说的那些,你以为就你儿子结扎这件事最重要吗?”
“那不然呢,咱家被看这么多天热闹不就因为这个吗?”孟母不解。
“错,你也说了,结扎顶多让人看看热闹,不会有其他的影响,可阮家人上门可还说了,”孟父顿了顿,语气艰涩,“人家说,你小儿子对前妻余情未了,还经常送钱送物过去呢。”
“那又怎么了,人不是咱们家儿媳,也是咱孙子她妈啊,我看小三儿就是有情义,这才说明他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呢。”孟母总能看出宝贝小儿子的优点。
“呵,有担当,当初他坚持不离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说不得咱们一家早就丢了工作、跟着一起下放了,还没如今这些狗屁倒灶呢。”
孟母顿时讪讪,没了争辩的心思,毕竟,当年她也是施压逼小儿子离婚的一员。
“再者说了,”孟父继续给她分析,“眼下局势不明朗,他若真的跟人再牵扯上,以后再出个什么事,保不齐一家子都得给她陪葬。”
“可我看不少人被放回来了。”孟母小声道,唯恐被人偷听了去。
“谁知道呢,要是能回来就再说吧,反正现在,你先寻摸着,有合适的就给小三儿安排上。”孟父不大看重这些情情爱爱的。
“可寡妇也太,这不是给人家养儿子嘛。”孟母替儿子抱屈。
“不然呢,你以为他还是个香饽饽,”孟父瞪她,“说清了,总比坑害人一辈子好得多,实在不行,你就找个镇上有工作的,要是有那瞎了眼的能看上你儿子的话。”
孟母顿时思量开了,镇上有工作带孩子的寡妇,这就容易接受多了,反正儿子有了两个亲孙子,加上人家能自己养活自己和孩子,不至于给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