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着起来。
“你再睡会儿吧,”阮柔叮嘱。
结果阮小妹一骨碌爬起来,精神满满,“姐,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吧。”
阮柔见状,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漆黑,但公鸡打鸣,说明距离天亮不远了,索性不再劝。
姐妹俩洗了脸漱了口,一同来到灶房,阮柔先是看了看昨晚揉的面,此时发酵得正好,她用家里洗净的脸盆装了面团,刚准备将东西运到板车上,转头就对上了阮父阮母。
“爸妈,你们怎么也起来了。”阮柔心内感慨,这一家子可都是勤劳能干的,可惜,这年头,勤劳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嗯。”阮父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但眼里看得见活,见闺女端着个大木盆,当即接了过去,“我来吧。”
阮父不仅将木盆接了过去,还将往常家里烧柴火的木炭罐里的木炭全取了出来,南方没有炕,冬天取暖就全靠一年下来攒的没烧完的炭烧火盆,也算是珍贵的资源了,不过用自家有的总比出去买煤要好。
阮柔没拒绝,虽说她觉得买的蜂窝煤更好用,可这不是没钱嘛,凑合着来呗。
等将东西收拾好,天边已微微泛出一丝白,眼看天就要亮了,卖吃的就得赶一日三餐的点,于是连早饭都来不及正经吃,阮母从柴房里拿了几个红薯,一齐塞上板车,
阮柔身上揣了一百块钱,并阮母那零零碎碎的二十元零钱,一家子就匆匆出了门。
从清河村到镇上其实很有一段距离,阮父在前拉着板车,阮母带着两个女儿跟在后面走,但阮母身体不大好,刚走上半刻钟,就不大喘得过来气,捶着胸口一副痛苦的样子,给阮柔吓得够呛。
“妈,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爸去就成。”
“没事,就是走得累了,我缓缓,慢点走,没事的。”
“卉卉,扶着你妈上板车吧。”不知何时,领先她们一步的阮父已经停了下来,将板车的后侧落在地上。
阮柔有些犹豫,这可不比牛车,全靠阮父人力,多个人还不知得多费多少力气。
阮母心知自己身体不好,是个拖累,可放老实的丈夫和年轻的女儿去镇上摆摊做生意,她打心眼里不放心,咬咬牙,上了板车,“行了,走吧。”
一场小风波后,行程继续,赶在天蒙蒙亮,总算到了镇上。
“卉卉,咱去哪摆摊?”阮父放下拉着板车的绳子,擦擦汗,大清晨的,他愣是累得满头大汗。
阮母赶忙从板车上下来,同样殷切地看过来。
阮柔自己没来过镇上,但原主在镇上了好几年学,对小镇的大街小巷基本熟悉。
要说镇上最舍得买蛋糕这类精贵物的地方,也有几个,一个就是东边国营厂那边,几个厂子的家属院建在一块儿,工人家庭能挣钱,也就舍得花。
第二个,就是镇上的两所学校,当然,小学生手头没钱,先不考虑,阮柔惦记的是镇上的中学,说是两所学校,可其实在一道围墙里,老师们都是共用的,算一个地儿。
再有一个,就是镇上的卫生院,二层小楼,里头来往不少病人和家属,这年头,小病小灾的,一般百姓熬熬就过去了,再不济开点药,万不敢住医院的,所以说,医院里住的大多都是有钱人。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阮柔征询另外三人的意见,阮父和阮母平素来镇上就是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国营饭店都没进去过,哪有主意,于是,唯一发表意见的成了阮小妹。
阮小妹试探着问,“要不就去学校试试,我们半晌有好多镇上的同学,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鸡蛋糕味道这么好,他们肯定愿意买。”
左右没个比较,阮柔连犹豫都没,直接同意下来,“行,那就去你们学校。”
阮小妹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她甚至开口问,“姐,要不我待会出来帮你吧。”
阮父阮母没听出不对劲,倒是阮柔眼神微妙,出来,怎么出来,当然是逃课了,看来这丫头也不是个好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