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谁也不让谁,吵到最后,吵架的两人没觉得累,反而一旁看着的几人只觉得脑袋泛疼,嗡嗡作响,其中就包括韩嘉本人。
平心而论,妻子为自己鸣不平,当然是该高兴的,可若当这样的事发生得太多,就不那么令人愉悦了。
至于对方所说的,继母故意指使继妹使坏,他不好说有没有那心思,但两人屡次吵架却切切实实打搅到了他的备考,有心想劝几句,可根本劝不动,内心的焦躁越发明显。
终于,当脑海中嗡地一声炸开,韩嘉看着眼前的闹剧,怒吼一声,“够了。”
这股声音太过响亮,又是响在耳边,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住,怔愣在原地,一时间屋内静得落针都能听见。
过去几息,韩秀才方才轻咳两声,“好了,就是场误会,嘉儿,你带你媳妇回去,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事好好说,”说着又朝向韩张氏,“小梅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总这么靠不住也不行,你多教教。”
几乎是各打五十大板,阮柔被韩嘉拽着回去,韩张氏心里松口气,今日这一遭总算过去了,以后她可要多盯着点,省得再出幺蛾子。
正这么想着,忽而隔壁厢房传来“砰”地一声巨响,争吵的声音再次传来。
韩张氏原本正安慰着小女儿,见状悄悄侧了耳朵,想要听清在吵什么。
“你还敢凶我,我都是为了谁啊。”是那个会闹事的便宜儿媳妇的声音。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一直跟她们吵也不是个办法,若我考上秀才,一切都会好的。”
“你总是这么说,现在退一步,可等考中呢,秀才想要继续考,不还是得在这个家里,继续憋着气受委屈?”
听着听着,韩张氏的嘴角微微勾起。吵!吵得越凶越好!
相比较她的含蓄,韩梅的幸灾乐祸丝毫不加掩饰,捂着嘴偷笑个不停,韩张氏有心想教训两句,到底没舍得,只点了点她的脑袋,“偷着乐就算了,外人面前可不能这样。”
韩梅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转而偷偷问,“娘,你说他们吵什么呢?”
“你管许多,赶紧洗洗睡吧。”
“哎呀,娘,我睡不着,你不去劝劝吗?”韩梅怂恿,主要是想看热闹。
“我去不去的,跟你也没关系,赶紧关门睡了,我去找你爹问问,今晚不陪你睡了。”韩张氏原本准备今日同小女儿睡,权当安慰,但此刻显然顾不得许多。
韩梅也不失落,闻言,眼睛亮晶晶的,甚至语带催促,“娘,你快去。”
韩张氏无奈,又警告了句,“晚上不准再出来了。”随后匆匆回主屋跟韩父商量去了。
本来小两口的吵架,长辈不好掺和,韩秀才先只想着观望,若只吵两句就消停也就罢了,可大晚上的,越吵越凶的架势,让他无论如何也坐不住。
韩张氏便问他,“你一个人去吧,我刚刚跟他们闹了不愉快,别是看见我更生气了。”
听了前半句,韩秀才还不大高兴,觉得妻子一个大人生小辈的气,太不体面也不够大度,直至听了后半句才觉有些道理,便道,“行,我先去看看,你要等不急就先睡吧,明儿还有事呢。”
韩张氏哪里敢睡,要真出了什么事,保不齐她就成了那根导火索,索性没应承,连忙催韩父出去。
且说韩父出了主屋,手持一根蜡烛,晃晃悠悠的火光照亮往厢房的路,及至到了跟前,他在门上轻叩几下。
屋内,正吵得欢的两人动作一停,齐齐看向窗外,韩嘉无奈看向妻子,“是我不对,行了吧,不超了。”
“什么叫行了吧,我说是你的错了吗,我说你不懂得争取,头上顶个后妈,下面一双弟妹,这次考试若考不中,要是再有了孩子,还有以后吗?”
阮柔气势不饶人,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韩父的束脩只有那么多,但凡家中再添一口人,韩嘉和韩乐两个人,其中势必有一个人不能再读书,韩张氏可没有成人之美的好心。
韩嘉自然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