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同喜。”阮父也没特意遮掩自己的兴奋,毕竟是件大喜事。
说完闲话,廖科长便说起了正事,“考上的这批知青肯定是留不住了,咱们也不敢留,但剩下的知青工作要做好,不能让他们闹事、逃避劳动。”
“是,只是若是他们寻到回城的门路,又该怎么办?”
“就让他们回吧,留是留不住的。”廖科长到底不傻,看得清当前局势,知青返城势在必行,“只是,还是那句话,不能出乱子。”
阮父应了“是”,又邀请他明天来家里吃饭,被婉拒了。
意料之中,阮父没强求,从预留的糖粒分出一部分,“喜糖,也沾沾喜气,可不能推辞了。”
廖科长见是一袋子糖块,并不贵重,方才收下了。
从公社出来,一车轱辘子事终于解决完,阮父松了一口气,想想自家闺女,只觉得没有更高兴的事情,就连没考上的知青都不觉得是麻烦。
然而,刚回来,就发现有人在找麻烦。
是留在村里过年的三个知青,好说歹说不相信他们自己没考上,死活闹着高考有问题,要求一个公道。
阮父冷哼一声,这哪里是求公道、分明是胡搅蛮缠。
但面上他还不能明说自己的不满,被闹着将五份录取通知书给他们一一看过,确定真的没有他们的名字,兼之邮差来送件时大家都看见只有五份,几人这才消停下来。
连哄带吓将人赶了回去,没了外人,阮父方才先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对着阮母几人气哼哼地说:“考试的时候不知道好好学习,没考上知道来闹了。我又不是校长说能让他们考上就能考上。”
阮母劝慰,“行了,跟一群小年青生什么气,他们也是太急了。”
“我知道,但还是生气。”几口菜下肚,阮父的脾气也下来了,看看闺女,喜滋滋道,“还是闺女争气。”说着,又瞪了眼便宜儿子。
无辜受牵连,阮大力表示很委屈,但吃肉也吃得格外香甜。
阮柔却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爸,其他人我不大清楚,但那个秋雯,先前对答案的时候她的正确率很高,按理不应该没考上。”
“说不得就是当时考的不好,后来想明白了呢。”阮母随意回答道。
但阮柔总觉得不是这样,且她内心隐隐有股子不安,犹豫再三,她还是委婉对阮父道,“爸,真的不大对劲,这个分数又没有公示,我觉得,还是要想办法查一查。”
见她认真的模样,其他人倒还未如何,阮父先严肃了起来,板着脸问,“你真觉得这个结果有问题?好好想想再回答,这可不是小事。”
阮柔没有再贸然回答,而是道,“明天我找她再问一些知识点,若她都能回答上,那十有八九没跑了。”
本来全然的喜悦,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莫名多了几分沉重。
阮父活了几十年,见识的事情更多,几乎在女儿说出来的一时间,就猜到了可能会有的黑幕。
该考上的人没考上,那没考上的人呢?无非李代桃僵二字,利益面前,总有人能做的出来,这一点阮父并不意外。
他纠结的点在于,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由他捅出去。
替换高考的身份,无疑是一件大丑闻,而背后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最起码也得在教育局有关系,说白了,就是官家人,就怕到时候闹出来,不仅没讨着公道,反而惹一身腥。
“秋雯家世怎么样?”他问。
“一般。”
“唉。”阮父边跟着叹气,怎么那么多幺蛾子。
“我知道,这事别再管了。”阮父深呼吸几口气,咬牙道,将背后做这缺德事的人骂了不下百遍。
阮柔听话音,就知背后再和阮父商量怎么处理,并不在人前显露。
第二天,是阮家请客的大好日子,一家子从早上开始忙活,等到中午人陆陆续续来,饭菜准时上桌。
席间,阮柔无疑是众人视线的焦点,作为金贵的准大学生,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