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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很震惊。

消息就跟春日的风般,吹遍了天衍宗每一片山头,有人诧异、有人不解,更有人支持。

但武斗堂的流程还是正常走了下来,穆鸿提出申请,桑听雪接下申请,经掌门及三位长老确认无误,武斗定于三日后的上午。

“必须要这样吗?”秦恒真君看着这个弟子,都觉有些诧异,他怎么敢。

可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奇怪。这个弟子若说要争什么,必定是光明正大的,只是作为两人的师傅,他实在接受不了两个徒弟要互相残杀。

“师尊,徒儿不孝。”穆鸿从始至终只有这一句话。

“唉。”秦恒真君能做的也只有一句叹息,“师傅希望不管你们谁能赢,起码不要伤其性命。”

“徒儿若能留手”

穆鸿没有说完,就被秦恒真君打断,“罢了,总归是我这个师傅没做好。”

在武斗堂要求人留手,无异于让人直接去死。

“与师傅无关,只是徒儿,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几百年的希望与目标,就这么化为虚无,他如何能甘心,更何况背后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同门。

所以,这场武斗,不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更是为了给支持他的同门一个交代,用他的性命作为交代,当是足够。

比斗开始前,秦恒真君只是各自见了两个弟子一面,什么丹药、法器都没有给,什么鼓励都没有说。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三日后。

巳时,太阳的晨辉洒遍了比斗台,武斗堂已是人山人海。

为避嫌,此次的裁判,由一位袁姓长老代为掌管,台下,秦恒真君与诸位长老坐在前排,身后,是熙熙攘攘的弟子们。

即使师门长辈就在身前,诸多弟子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有两方的支持者,互相鼓气,间或跟对方斗两句嘴,也有中立者,只为了这一场比斗而来。

阮柔则静静待在一个角落,目光落在比斗台上。

只见穆鸿立于左,桑听雪在右,裁判还未宣布开始,故而两人都未有动作,目光对视间,更没有很多人以为的怨恨等诸多情绪。

相反,在师长以及弟子们的面前,穆鸿鞠躬,“大师姐,是穆鸿冒昧,待会儿,还请全力以赴。”

桑听雪点头,“自然。”

事实上,穆鸿选择武斗堂在她意料之外,毕竟,这太过高调,不论谁最终取胜,名声可能都不会太好,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是最为妥帖的一个选择。

既不用双方携裹支持者斗个你死我活,更不用秦恒真君去做这个恶人,完美将事情限定在了两人身上。

她谈不上怨恨,但也定然会全力以赴,因为失败的后果,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时辰到,比斗台上升起一层透明的保护罩,使之不牵连台下,袁长老挥手,示意武斗开始。

几乎同时,场上两道人影同时行动,没有太多花哨的动作,两人同样手持灵剑,挥剑而上。

台下,修为低的压根看不清具体,只见得一片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间,快得连身形都看不清。

而在秦恒真君等一众高阶修士眼中,场上的动作尽皆落入眼中。

秦恒真君皱紧了眉头,两个弟子这是使出了全部修为,一点没留手。

双方全力攻击下,很快有人受伤,先是桑听雪,然后,穆鸿也没躲过。

整场争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没有分出胜负,依旧没有停止。

血色染红两人的衣衫,曾经无数次陷入争斗的秦恒真君第一次觉得鲜血的颜色是这么刺眼。

又过了两刻钟,场中的打斗终于渐渐停歇,两人都是强弩之末,甚至用尽全身力量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

台下弟子们这才能清晰看到台上场景。

桑听雪右手持剑立于地上,左手无力垂下,整具身体摇摇欲坠,穆鸿没有用剑支撑身体,但同样受伤不轻,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血如泉水一般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