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早已备好了消暑的绿豆汤,刚从井下冰镇了取来,此刻一口饮下,暑气顿消。
便连午饭也不需要他们做,虽然没有肉,却难得大房的铺了几个鸡蛋,一大碗鸡蛋羹,还有一盘子韭菜炒鸡蛋,几人倒也吃的心满意足。
吃过后,也没有说话的功夫,几人回屋倒头就睡,再醒来,已是申时。
午间炙热的太阳渐渐落山,眼见没那么热了,几人复又下地,忙活一通。
一日下来,几人都累得够呛,第二日、第三日,依旧如此。
第四日,阮柔好容易坐在田埂上休息片刻,却突然收到了镇上传来的消息,是一个同村的妇人帮忙带的话,说完,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停留,匆匆离开。
独留下阮柔回想对方说的话。
方才,是镇上的官媒,也即她那天请托的媒婆托人传信,说是寻了一个符合要求的,人不错,二十八的年纪,家资也算丰厚,在镇上开着一间早点摊子,只一点,就是身子骨不大好,常年生病吃药,下面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希望寻一个妇人,能帮着照顾孩子。
对方唯一的要求就是对孩子好,能吃苦耐劳,其他的倒也没什么要求。
阮柔心道这倒是不错的人选,只还得亲自看过一眼才放心。
只是,她短时间内没有去镇上的机会,见一面恐怕千难万难。
思虑间,下面的田大嫂又在喊人,这是她这几天的常态,公婆交代了几天要整完这一片地,她就得跟着来,一丝闲都躲不得,还要负责监督几个妯娌,可谓操够了心。
阮柔无力起身,复又回到田间劳作。几日功夫,不说皮肤晒得有多黑,就说胳膊腿,累得似有千斤重,劳累过度,外加得不到充足的食物支撑,阮柔再下地时甚至隐隐觉得头晕目眩,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热得摸不出来有没有发热,但可以肯定是中暑了。
压根不需要犹豫,她手中镰刀拐了个弯儿,确保不会伤到自己,然后,眼睛一闭,任由自己疲惫的身躯倒下。
“贞娘,贞娘,你怎么了?”还是后面的四弟妹先发现不对,率先惊呼。
很快,田大嫂和田二嫂也赶了过来,不需要多看,田二嫂道,“肯定是中暑了,这可怎么办?”
“都别忙了,咱们先把人抬回去吧。”田大嫂心情沉重,仿佛看到自己的将来。
田二嫂自然没有二话,将人放进抬粮食的大簸箕里,两人一前一后抬着胆子,恍惚间,阮柔感觉到颠簸的同时,看到四弟妹鞍前马后想要用叶子为她遮挡点儿太阳,忍不住暗笑,怕是想跟着偷懒吧。
回到家后,自然不会特意为她请大夫,田老太指挥着将人抬到床上,灌了几碗绿豆汤,再多却是没有了。
还是五丫泪眼汪汪,用水沾湿了小帕子,似模似样将其放在娘亲额头,嘴里不停念叨,“娘,你凉快了吗?”
但很快,五丫被喊出去干活,站在门前依依不舍道,“娘,你乖乖的,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阮柔心下感动,却并不准备短时间内病好起来,无他,她一旦好起来,就还得跟着下地,如此,倒不如一直病着。
当然,田家人并没那么好骗,她若是一直躺在床上,少不得他们怀疑装病,虽然以原主的性格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做事做全套,阮柔也有着自己的小办法。
下午,她迷迷糊糊转醒,去了一趟茅厕,趁机在旁边挖出了一块不起眼的野草草根,这种草根能让人身体虚弱,却不会造成实际影响,正合适她现在使用。
东西也不敢带回去,三两下擦干净后,塞进嘴中,任由苦涩的味道蔓延,不用掩饰,那难看的面色足以说明一切。
从茅厕回去,她一路捂着肚子,走路慢腾腾的,面上配合做出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来,动作迟缓,一路跌跌撞撞往屋里去。
田老太远远瞧见人就不大高兴,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媳,觉得她克死了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