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的意思,当即没好气道:“什么做的急,别不是你手艺不行,以前我就常说,姑娘家在娘家不能偷懒,否则去了夫家也是被人嫌弃的命。”
“你要不乐意,我就回去了。”大娘被指责顿时也不高兴,假装拎着东西要回去。
阮母连忙拦住,“你这丫头,说你几句都说不得了,罢了,你好好歇着,我来做,保管上午就给你做的又快又好。”
有肉在前面吊着,阮母丝毫没有不乐意,反而积极的很,当即就拿了针线笸箩出来忙活。
大娘这才坐下,好生歇息,寻了三娘平安说些日常。
阮母手下穿针引线,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疏,及至后来,动作飞快,几乎看不见残影。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方才离去的二女儿。
这几年很多事情她都已不大做,大女儿性子有几分娇,她也能忍了,却是无论如何也看这个二女儿不顺眼,便多差使她。
隔了多少年,那道士的话还在眼前,婆婆的呵斥责骂似乎未曾过去。
其实真论起来,这个二女儿与她的际遇是最像的,可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过,她能顶着阮家的压力将三个闺女养大,也算对得起她们,如今人嫁出去,宋家总归不赖,以后过得好不好,她也不去操这个闲心。
思绪翻飞间,一只鞋好了,她换鞋的功夫,有心教导大女儿几句。
“以后你也是别人家的媳妇,针线活少不了,怎么都要练起来,你没有婆婆,好也不好,有不会的回家来问我也行。”想了想她补充,“还是三个月一只鸡。”
大娘应了。
阮母又小声问,“去从军的事儿可有信了,在什么时候?”
“秋天,还早呢。”
“那你抓紧怀个孩子,这男人啊,心里有你也是一时的,有了孩子就不一了,自己的骨血,他总得寄钱回来。”
“嗯。”大娘摸摸自己的肚子,成婚两个月,她还没有消息,算起来是得抓紧。
鞋做好也到了中午,按理,女儿回门,中午这一顿是要一起吃顿饭的,可二妹早就走了,阮母显然没做饭的心思,大娘并不催,收起鞋匆匆回去了。
另一厢,出了阮家,阮柔送来牵着宋元修袖子的手。
“没事吧。”
宋元修知道她以前在阮家的待遇,并不奇怪,只是劝道:“你和娘家可以不怎么来往,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阮柔点头表示知道,一般人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是就此断了关系也没什么。
可一来宋家族内名声一向不差,未免有被人人说嘴鼓动儿媳不认亲爹娘的嫌疑,二来,宋元修有考取功名之心,不说孝顺岳家,起码不能太过疏远。
同在村中,前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人就回来,宋家其他几房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宋元修并未回房,而是找了宋父,商量县试赶考的事宜。
县试的时间在二月初八,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月。
人但凡出门,第一要考虑的就是银子。
宋家早已凑齐,足足十五两银子,包括请秀才作保的费用、来回的路费和伙食费。
如今要商量的是何日出门,以及宋家谁去送考。
宋父自然是要去的,但他到底年纪大了,宋大哥也做要去,宋母想了想,没让,大儿子太憨直,怕到了县里转不开。
她心中默念,几个孩子都不是奸猾的,矮个里挑高个,也就老三稍微机灵点。
“老三,你跟着一起去送小六,凡事多留意。”
宋老三没料自己能得到这个差事,虽说没好处,可跟着去县里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当即喜滋滋答应。
“娘,我一定照顾好小六。”
山路难走,从吴山镇到县里要有大半天的路程,几人商量和镇上的读书人一路,互相也有个照应。
初六正式开考,总得提前几天到,于是最后出发的时间定在二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