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婶笑着点头:“孩子,问琢可喜欢你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那时候他才那么点大,但是他就已经知道什么是爱了。他和我说过,他此生只会有一个妻子,那个人一定是叫盛苡。如果哪天他带妻子来到我面前,那个人却不是盛苡……他叫我不用去认。”
说着说着,她眼里泛起了泪花。
那个时候,这孩子才多大呢?她很是震撼,不太敢信这一番话是从这么大点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也不太敢想他这话是否真会如他所说的一般有效。
可是她也知道谢问琢这孩子从来都不是胡说的人。
果然,在十几年过后,他真是带着妻子出现了,也真的亲自验证了他当年说过的话。
文婶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这孩子到底是做到了,到底是没有忘记他当年的话。
“今天啊,如果我说是盛小姐后你们没答应,那我可是不认你们的。”文婶戏谑道。
盛苡握紧了手,静静地看向他。
她从来不知……
那个时候他才只是个少年,可他竟然就已经能够说出这般重的承诺。
而这么好听与深情的话,她从来不曾知晓过,他也没有刻意地要说给她知的意思。
盛苡拍了下他,嗔怒,无声骂他:“傻子。”
谢问琢神色认真,被她松开后也还执着地继续去握她的手:“我是认真的。如果妻子不是你,那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盛苡唇瓣微颤,她惊愕,不太敢信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试着问说:“如果……当初我和、程慕辞结婚了,那你真的……”
他笃定:“我不会娶。”
盛苡嘴角动了又动,始终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谢问琢啊谢问琢……
你、你……怎么能?
她死死咬着唇,压抑着震动翻涌的情绪,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原以为他们是很寻常的一对夫妻,她知道他很爱她,但是这个爱是在一个正常范围内的。如果当初他们错过了,那他们就会各自安好,她和程慕辞过,他也会在未来遇到他的伴侣。
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一切根本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他远比她想象的要来的偏执与专情──
她是他的唯一选择,除了她以外,他再不会有第二个选择。他妻子的位置,只会属于她,她不要的话,那他就废除此位,而不会有第二个人登上。
“谢太太”这个名号,只会是盛苡的,从来都不会是第二个人的。
文婶将空间留给了他们,没有再打扰他们相处。
谢问琢举起她的手背贴在唇边,“这没什么。不是哄你,也不是随口拈来的好听话。有些事情,既然明知没有意义,那又何必去做?”
——既然明知妻子不是你就没有意义,那又何必去娶?
盛苡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子紧紧搂住。
“谢问琢……”她哽咽得厉害,“可我舍不得你孤独终老。”
这四个字太孤独了,只是一读,孤独感就扑面而来,她怎么舍得她的谢问琢如此孤独呢?
原来一路走来这么危险,行差踏错一步,面对他的就是无底深渊。
是余生的无尽绝望,余生的无尽孤独。
但凡当初没有出现意外,一切事情按部就班地往下走,那他现在,以及往后余生,就是孑然一身……
这场赌注这么大,偏偏他又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往里踏去,没有迟疑,也担得起后果。
她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不停地搓着他的手,低头看着,忍着难过。
再看下去,眼泪就要掉出来了。
他抬起手,指腹抚过她的眼角,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带你去楼上看看?上面有很多我的东西,当初没带走。”
他的东西?
那个少年时期的谢问琢的东西?
盛苡无疑是有兴趣的,她乖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