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一包草药递给谢观,笑道:“那就麻烦七哥跑腿了。”
谢观抬眼望过来,问:“你不去?”
谢云摇头:“答应了她不相见。”
谢观沉默了片刻,问:“信守承诺的好处是什么?”
谢云不答反问:“七哥答应七嫂的事情会反悔吗?”
“会。”谢观严肃点头。
谢云皱眉,有些不相信。谢观却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七哥我不要脸。”
谢云微怔,继而失笑摇头。
丹娘上个月的时候孕吐反应很重,这个月倒是好了许多,人不像上个月那样懒倦,也能敲敲算盘算算账了。
小春端着蜂蜜水进来,望一眼站在桌子后算账的丹娘,视线不由往她的肚子上瞥了一眼。她将蜂蜜水递放在桌上,说:“休息休息吧。哪有大着肚子还这么劳累的?”
丹娘没接话,手指飞快地敲着算盘。
她闲不住,身体但凡能受得了,也不愿意卧床养着。
小春知道劝不住,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往外走。她出了屋,听见小厮跑着上楼,将楼梯跺得乓乓响。
“你慢些!被狼追不成?”小春皱眉斥责。
小厮咽了口唾沫,赶忙说:“陛下来了!”
小春立刻变了脸色,和小厮一样紧张,急急进屋去通知丹娘。
丹娘已经听见了,一双细眉拧了一层愁绪。
谢观大摇大摆地上楼,后面跟着几个侍卫。客栈里的伙计们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战战兢兢地跪地,头也不敢抬。
谢观瞥了一眼跪了满地的人,一眼望过去,只看见一颗颗黑漆漆的脑袋瓜子。也就是在被跪拜的时候,谢观才能意识到自己的皇帝。
丹娘从房中出来时,谢观刚好走上二楼。丹娘毕恭毕敬地跪地行礼。
“免了,别累了孤的侄子。”谢观道。
丹娘刚跪下一半,闻言只好扶着墙壁站直身。
谢观径直往厅屋走去,丹娘沉默地跟进去。谢观将手里提着的一包草药扔到桌上,在上首的一把藤椅里坐下,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账本,问:“生意可好?”
丹娘心中惴惴,不知谢观问这话是何意,只能如实说:“营业时日还短,客人不多。”
谢观瞥了一眼扔到桌上的草药,道:“安胎药。记得煮了喝。”
丹娘诚惶诚恐:“多谢陛下。”
“不必。”谢观冷笑了一声,“不是孤赏赐的,而是允澈连日登山亲自去采摘回来的。”
丹娘攥紧袖口,突然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有些害怕谢观会用帝王身份降旨,让她做些不想做的事情……
谢观仿佛能看透丹娘的心思,他唇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问:“孤有那么可怕?”
丹娘更加不知道如何回话了。好在谢观也没等她回话,谢观继续说:“孤今日过来一为送药,二为看看侄子。”
“是……”丹娘小心翼翼回答。纵八面玲珑如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