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里。乃是说的朝堂的事。
明朝的官员们,说
朝堂事,总喜欢说‘家里事’,这样一说,倒是显出不少亲切来。
“光大客气了。”金幼孜既是喜悦,也是谦虚,&34;以光大之才,朝廷便是一时疏漏,终究也要将光大收入囊中的。&34;
胡广哈哈一笑:&34;等再过几年吧。愚弟家中简薄。这两年里,只能边游学,边经商,如今,既开阔了眼界,也算小有薄财,可以回头闭门苦读了。&34;
金幼孜一听这样,便肃然起敬。
&34;那么我先往南京一步,等着光大前来!&34;
&34;幼孜兄尽管前去,待得来日我金榜高中,是要向幼孜兄讨一杯好酒的。&34;两人说说走走,走走停停。
不意,那先前还金灿灿的橘光,一忽儿消失了,漆黑如墨的乌云,只在眨眼的功夫里,便将刚刚还蔚蓝的天空覆盖。
那路边的小池塘中,不知何处而来的蜻蜓成群结对的盘悬着。胡广仰头一看:&34;不好,要下大雨了!得找个地方避避雨。&34;
然而,现在正是乡野之间,附近既无行人,又无村落,要往哪里避雨去?胡广说:“幼孜兄可认得附近最快的进城之路?”金幼孜:&34;惭愧,刚至此地,实在不识路途。&34;
胡广:“我倒是知道附近有条羊肠小道,小半时辰的功夫,可以快速进城,幼孜兄的骑术如何?&34;
金幼孜:&34;倒是勉勉强强………&34;
刚聊到这里,一阵妖风吹过,那豆大的雨珠,已经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两人也顾不得太多,慌忙打马往那羊肠小道跑去。
他们打马踏上那羊肠小路之后,天空已然下起瓢泼大雨,左右更是草木茂盛,一时之间,举目四望,只觉得天地凄风苦雨,俱是昏黑一片。
胡广正在前头恐着马,探着路,突听后面“噗通”一声,回头一望:
金幼孜落马了!
他忙下马,将金幼孜浮起:
&34;幼孜兄还好吗?&34;
&34;还好,还好,道路湿滑,惭愧,惭愧,……&34;金幼孜说,手脚有些笨拙地重新爬上马。
&34;幼孜兄,小心些。&34;胡广叮嘱一句,继续上马
往前,不多只,仅仅只是快速地转了几个弯儿,背后又是噗通一声——
他再回头。
金幼孜又落马了。
胡广:&34;……
感情这幼孜兄的“骑术勉勉强强”,竟一点也不谦虚,而是真真正正的“勉勉强强”啊?
他一时无奈,只好再度下马,把人给扶了上马,又见那马还挂着许多行李,便说:“幼孜兄,道路不便,你这些行李便暂时挂到我的马上,也好叫你的马更加灵活一点。&34;
这等好意,金幼孜哪会拒绝?当下拿手抹抹脸颊,将半张脸抹成泥浆样,感激道:
&34;多谢光大了。&34;
胡广再次上了马,继续往前,这回,前行没有多久,他眼中瞥见一抹灯光!有灯的地方,定有遮雨的屋檐!胡广一喜,往后招呼了声金幼孜:
&34;幼孜兄,我们有地儿躲雨了!快!跟着我走!&34;
说罢,两腿一夹马腹,便嘚嘚嘚地往前跑去。
而那金幼孜呢,也是喜悦,跟着双脚一夹马腹,马儿嘚嘚嘚地——跑歪了。
&34;哎?哎?哎?!!&34;
风雨吞没了金幼孜的惊呼。
而金幼孜坐下的大马,溜溜达达,把金幼孜往那远离羊肠小道的草丛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