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赶紧挽起袖子,上前替那驴子揉肚子助产,也有将手伸进下边去帮忙的。可是无论怎么帮忙,那驴子,也还是没能把小驴生出来,小驴还是卡在那里,只有血顺着驴子的身体不停地淌下来。驴子的喘气与呼吸,也越来越弱。那些上手的人,这时候也束手无措地摇头道:34;难产了。34;34;头还藏在里边,掏不出来。34;“那,那怎么办?难道这驴就这样不行了?”这时候,那吃晚饭时乐呵呵的农人,已然面色大变。他的焦虑在越来越糟糕的情势发展下边,如今是彻底变成了惊慌。34;倒是还有一个办法,34;来帮忙的邻家又说了,“破腹把小驴取出来……34;只是这也是下下策啊。这样一来,大驴肯定必死无疑,小驴也不一定能活,如此结局,只能说,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呢?此时此刻,在旁边已经把所有情况围观清楚的胡淡,终于忍不住说话:34;既然已经难产到了这个程度,试试那朝廷新发下来助产的产钳,不是正好?34;一下子,在院中围绕着毛驴的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胡淡。那农人一愣:34;小先生……34;接着大喜,34;小先生是读书人,原来还懂医术吗?34;当然懂得医术的胡淡,没有在第一时间谦虚。于是,在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那把丢在后院捡柴的产钳,已经递到了他的手中,而他和他手中的产钳,也已经被递到了痛苦的毛驴面前。胡淡:34;……34;他面前是奄奄一息的毛驴。他周围是一道道目光灼灼,期盼着,又害怕地看着他的农人。而那今日收留了他投宿的农户主人,已经不敢看向这里了,只用那颤抖着声音说:“小先生尽管去做,如果最后还是没办法,我们不会怪你,这就是九斤的命。34;这头驴竟还有名字。叫九斤,不会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正好有九斤吧?说不定这驴子,也是这户人家从小养到大的……事已至此.…胡淡深吸了两口气,自我鼓励:你学过医,学得很好。你很厉害,你来这里是为了和戴思恭坐而论道。区区一个难产的毛驴罢了!信手拈来,更别说,还有新发下来的工具……应该适用吧?拿着产钳的胡淡,没忘记把产钳擦净消毒,接着蹲下去,将产钳伸入毛驴的身体,准备夹住小驴,拉出来。这东西,如此简单,用法一眼而明。他这样做的时候,心里还担忧着,夹住小驴,把小驴拉出来的过程中,会遇到哪些难题,若是时间拉长了,是不是该给母驴补点元气……然而,当他准确的用产钳夹住小驴,往外一拉,小驴的身体,便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他登时一愣。这么简单?胡淡愣住,周围的人可没有愣住。一开始困扰着他们的,便是小驴生不出来,如今,小驴冒了脑袋,周围的农人是大喜过望,这户农户的儿子们,更是瞬息便赶了上来,按着母驴的身体,小心又迅速的,合力将小驴扯了出来!仿佛有一声“吁——”那是终于生出了孩子的母驴,躺在地上,发出的疲惫叹息。原本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什么也不敢看,只能干等着命运宣判的农户主人一下跳将起来,先去看看小驴,那小驴,重重的,动弹着,很健壮。再看那母驴,母驴喘着粗气,在稻草地上歇息,似乎因为小驴出来了,舒服不少,看着也有精神了些。保下来了!一大一小,都保下来了!当农户主人再度转向胡淡的时候,他眼中似乎已经有了点晶莹:34;谢谢小先生,谢谢小先生!您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34;只是救了一头驴,能说是救命恩人吗?胡淡有些不自在。但是眼前的农户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是如此的情真意切,手中所感觉到的粗糙和温暖,也完全做不得假。再看周围那些农户,一个个脸上,都有了钦佩,敬畏的模样。34;真不愧是读书人,就是厉害。34;“都说书里什么都有,小先生读了书,所以连畜生生产的事情都懂得了。”“那产钳之前我们还不以为意,明明是个真宝贝!宝贝在我们手里,只是废铁,在小先生手里,却是救命的东西。34;说到了这里,那些农人里的一个,连忙道:34;小先生,我家的马这几日也快要生产了,之前找有经验的来看过,说是胎位不太正,生产恐怕有危险,您能带着这产钳,帮我看看吗?它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34;朱元璋的马政,便是让
第———章(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