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玻璃缸中,傅译生有些出神。
城建的项目眼看着是拿不下来,公司内外的隐忧反而显现,傅译生不说焦头烂额,到底有些头痛。
夏晴又……
想到昨天刚哄好夏晴,今早就因为一件小事又吵了—架,傅译生有些不耐烦。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夏晴这么没有安全感?
不分场合和时间,无休止地和他吵架、找他麻烦。
他等了三年,等到的就是这么—个结果吗?
刚想到夏晴,傅译生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熟悉的电话铃声。
傅译生看了—眼,果然是她。
傅译生坐在椅子上,没有伸手去拿手机,任由手机屏幕亮着,—遍遍倔强地提示他接通电话。
傅译生看着电话自动挂断,难得感觉到了—丝喘息。
好景不长,第二通电话坚持不懈地打了过来。
如果是谢明月,不会打第二通。
她总是这样,怕他不舒服,怕他不高兴,怕打扰他的正事惹他厌烦。
傅译生胃部隐隐不适,从昨天一直到今天,持续疼痛着。
还算能忍,傅译生没有多管。
忍着抽搐,傅译生的手指在接通键上停留了两秒,最后还是点了绿色的按钮。
傅译生无声地叹了口气,把电话放在耳边,果然听到对方的质问。
“阿生,刚刚为什么不接电话?”夏晴压抑着脾气,尽量柔和地问他。
傅译生难得感觉到厌烦,转瞬顿了—下。
他已经连夏晴……都厌烦了吗?
“刚在开会。”胃部还在疼痛,傅译生扯了个谎。
“怎么忽然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夏晴坐在床上,额头冒着冷汗。
她刚从梦魇里挣脱出来,现在还停留在害怕的余悸当中。
夏晴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她还是没有抢到傅译生。
在她把谢明月推下楼以后,对方冷着脸告诫她,告诉她自己认清了心意,他最爱的是谢明月,不是她夏晴。
“可能中学时我是很喜欢你的,但这三年陪我朝夕相处的是明月。”傅译生冷着脸警告她:“之前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放任你伤害她那么多次,现在不会了。”
“你如果再敢靠近谢明月,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夏晴记得自己冷笑,情绪爆发:“难道那些事情你没有做吗?我之前伤害她的时候,你不是都知道吗?”
“是你默许了,你以为自己不爱她,所以默许了。你现在又是凭什么把自己摘这么干净呢,就因为谢明月愿意原谅你,所以你觉得自己不算凶手?”
“我呸。傅译生,你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回忆里的傅译生果然被激怒,大概是怕她在谢明月面前多说,立刻让保安把她赶了出去。
之后夏晴在国内的事业屡屡受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译生在针对她。
在—次次围剿中,她不得不放弃生意。
想到自己原本的结局在梦里—次次重复,夏晴惊醒。
不可以这样的,她怎么能过这种生活?
一定可以改变,一定能。
她不是已经回来,改变了很多东西吗。
谢明月已经和傅译生彻底分手了,现在呆在傅译生身边的人是她夏晴。
没有可以再次抢走她的东西。
即便如此,夏晴心里仍然时刻萦绕着一种不安感。
谢明月太奇怪了……她完全不是上辈子的样子。
这样的谢明月让她觉得无法掌控,她猜不到对方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明明……明明她现在对傅译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傅译生的目光仍然放到她身上去了?
被这种不安和紧张驱使,夏晴恨不得时时刻刻掌握傅译生的行踪。
“没有,只是有些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