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盾子敛眸,蹲下去看沙溺的伤口。
手腕上的伤口逐渐结疤,并不是很深,还好,他松口气,拿来纱布和绷带酒精给她消毒包扎。
沙溺从床上坐起来,“我没有要自/杀哦盾子,我不会做那种事,你在害怕吗?害怕我会死掉?也很稀奇呢,我以为盾子想杀掉我的。”
盾子动作微顿,“是啊,想过亲手杀掉溺。”
但是,他还是没下得去手。
就像刚刚,她生死未知的躺在那里,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她真的死去。
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也受不了,假如他真的下去手,之后会怎么样,哪怕没有后悔这种感情,也一定会滋生出后悔这样的感情吧。
他超级超级爱她。
这样的爱会让他想要杀了她,也会让他想要她在他面前,以一个鲜活的姿态。
什么时候他也这么矛盾了。
盾子看到沙溺一直握住手,他将绷带绑了一个蝴蝶结,“手里拿着什么?”
沙溺终于给他一个目光。
她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个发卡。
盾子眼睛微跳,蹭了蹭沙溺的手。
“等溺好了,就离开吧。”
她赢了。
“现在呢?”
盾子笑,“现在还不可以哦,现在溺要把自己养好。”
再和他多待一段时间。
他很需要她的笑和声音,动作,一切来补充能量。
沙溺便没说话。
少年见状钻到床上,将自己放在她怀里,合上眼,一副很累的样子。
一点防备都没有。
沙溺抬眸看了看窗外,又看看盾子。
这样安静的少年,也是她回忆中美好的存在。
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沙溺就头皮发麻,发指感冲破头皮,让她有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拉着他下地狱的想法。
她想要好好活下去的。
盾子,如果你这次没有骗我。
那就……再好不过了。
沙溺的伤有些故意的成分,不过她没有撒谎,她可没有自/杀,也不能做这种事,什么都没活着强,她当然要好好的活下去。
伤养的差不多,盾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沙溺站在窗外。
这扇窗户很小,还有防护栏,就算打破玻璃也不可能出得去。
她时常看着外面。
好像一天天在枯萎的花。
“溺。”
盾子走到沙溺身后,从她身后抱住她。
特别用力,用力到沙溺差点没喘过气。
“盾子?”
“溺,可以走了哦。”
尽管这么说,盾子却没有松开沙溺,反而抱的更紧,生怕她会立刻走掉。
她没有动。
什么动作都没有,没有挣扎,也没有抚开盾子的手,只是看着前方。
皮肤因为长时间不晒太阳,白的像透明一样,摇摇欲坠,也瘦了不少。
她哼起歌。
是首像摇篮曲一样动听轻快的调子,盾子微怔,将头贴在她的背后,沙溺没有停下,只轻轻哼着。
他们小时候,盾子也给她哼过。
那个时候,三千院夫妻刚刚离世,偌大的家里,沙溺看什么都触景生情,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也有些害怕。
盾子就会来陪她,和她睡一个被窝,在她睡不着的时候,轻轻哼这个无人创作,他自创的调子。
哼的多了,沙溺也学会了。
声音忽然止住,沙溺感觉眼睛特别干涩。
干干的,流不出泪水。
“溺,溺记得,说要一辈子陪着我吗?”
“小时候的玩笑罢了,谁会一辈子陪着谁。”
“我会陪着溺的。”
“是吗。”她轻笑一声,“所以可以提前杀掉我吧。八十年是一辈子,